宗启颢不解。
祝斯宁在宫里无事,他又政务繁忙,若能在宫里找到些乐趣打发时间,他也能稍微安心些。
“打牌,是个很危险的事,”祝斯宁一脸严肃,“自制力不够的话,特别容易变性成赌-博最后导致财务纠纷。”
关于这个,陆贵妃其实是不太提倡的,所以打牌这个娱乐活动,只在后妃之间流传,其他宫人若是一经发现,绝对是要受罚的。
虽然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霸作风,不过祝斯宁不反对。就算是后妃,在祝斯宁入宫以前,后妃也因为打麻将输赢而积累下一些矛盾。
她们对于赌钱兴趣不大,份例比起宫人更是多了不少,甚至有些还有家里补贴,这样都避免不了。更别说那些份例少的宫人了,宫里生活枯燥,工作内容千篇一律,若是一朝把钱都输光,别说养老,等到年纪放出宫,回家都是个问题。
“阿宁想得还真是长远。”宗启颢没想过祝斯宁还会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祝斯宁不好意思将功劳全部领了:“这还得多亏了陆贵妃的提醒,我也只是签个字而已。”
宗启颢笑笑,比起完美的萧逸明,祝斯宁更加真实。
不会特意去证明自己特别能干,但是他总是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给别人帮助,不受外界影响,认为对的事情就会去做,如此的真实。
“阿宁。”宗启颢无法不在意刚才祝斯宁短暂的僵直。
祝斯宁的思路他时常跟不上,如果不能当面说清楚,他一定会歪到天外去。
“什么事?”祝斯宁蘸了墨,正准备开始写信。
“刚才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宗启颢没想起来,祝斯宁自然要带过去:“我都没有说,陛下怎么知道的。”
“猜的。”
宗启颢接过宫人手中的墨锭,缓缓磨开。
“恭喜陛下——”
祝斯宁故意停了停,等宗启颢嘴角勾起带笑,才接着说:“没猜对。”
“没猜对吗?”宗启颢放下墨锭,拿过一旁的手帕擦净手指,“阿宁要不要仔细想想再说话?”
祝斯宁才不吃他这套:“陛下威胁我呢?”
他继续低头写信,不再搭理宗启颢。
宗启颢也不急,祝斯宁写信没有避着他,信的内容就大喇喇地摊给他看。
事无巨细,祝斯宁汇报了自己一天什么时候起床,吃的什么,还看了哪些书,最后又问候了一下祝广和祝修永,让他们不要太过劳累。
报喜不报忧,关于自己的腿伤的事,祝斯宁一个字都没提。
“阿宁是不想让秦王和世子担心吗?”
“嗯,”祝斯宁点点头,“我都这么大了,说这个怪不好意思的。”
祝斯宁到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只是不希望祝广和祝修永在外还要牵挂他。
“虽然有可能被世子千里穿书骂一顿,”宗启颢学祝斯宁说话,“不过朕还是希望你能如实向世子说一说。”
祝斯宁不满:“为什么?陛下今天是来捣乱的吧?”
不管宗启颢是不是要和谈,边境的危险始终都在,让祝广和祝修永为自己担心,对他宗启颢有什么好处。
宗启颢道:“世子之前说过,心中有牵挂,才会更加勇敢地面对敌军,因为每一位士兵的后方,就是自己手无寸铁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