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不到一成的流安士兵,基本都是运送粮草的粮草兵,就等着将流安之地剩下的粮草,尽数运出,他们的使命也便到了头。
孟云深将粮草全部扣押,数量并不算是太少。他们来的着实及时,虽然并无与流安叛军正面接触,但好歹也算是釜底抽薪,给流安叛军带来了重磅一击。
荆博文摆了摆手,道:“云深啊,拿出一些粮草来,开仓舍粮罢,你看看城里的百姓,根本都没饭吃了。”
“是,大王。”孟云深难得没有驳了荆博文的面子。
城里的男丁尽数被征召离开,只剩下老弱妇孺不说,流安叛军还将城中粮食搜刮干净,恨不得一颗不剩,全部都要充做粮饷。
如今本就是冬季,百姓们除了粮食之外,根本吃不到旁的东西,如今家中仅存的粮食也被搜刮干净,简直便是要逼死他们的模样。
孟云深道:“云深还有一事要向大王禀报。”
“什么事情?”荆博文道:“可是你往流安侯府发现了什么?”
孟云深才从流安侯府回来,估摸着是有大发现。
孟云深点了点头,道:“云深带人在流安侯府里,发现了流安侯爷的尸体。”
“什么?”荆博文吃惊,却又觉得并无什么可吃惊之处。
流安侯举兵造反,然而流安侯其实早已身亡。
造反的果然并不是流安侯本人,是有人冒充了流安侯的名头,躲在暗地里指挥着这一切。
孟云深道:“在流安侯府中一个房间,发现了流安侯的尸体,已经溃烂的不成模样。”
流安侯是病死的,在冬猎之前,流安侯病的很严重,死在房间里,无人收尸,尸体就放置在榻上……
如今乃是冬季,天气比较冷,尸体不容易腐烂。但是时间过长,流安侯的尸体还是烂了,生了不少肉虫,已然被啃食的不成模样,但好歹可以辨认出来,那尸体便是流安侯本人。
孟云深将流安侯府中的下人扣押起来,严刑审问一番。
孟云深道:“这一切果然都是厉储兴的意思。”
下人说,流安侯重病之时,大公子厉储兴急匆匆归来,阻拦了大夫,不让大夫给流安侯医治。
厉储兴虽然已被放逐,但好歹昔日里是他们的主子,乃是流安侯公子,所以下人们都害怕厉储兴,不敢违抗他的意思,生怕流安侯去世,大公子厉储兴会继承侯爵之位,那日后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厉储兴将病重的流安侯关押在房中,便开始筹划谋反之事。
荆博文冷笑一声,道:“看来还真是狗急跳墙啊。厉储兴知道自己一无所有,所以孤注一掷,连谋反这样的事情,也能想的出来。”
厉储兴被放逐,的确是孑然一身,他眼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报复。
杀死了亲爹流安侯之后,便要向厉长生与荆白玉狠狠的报复。
荆博文道:“这消息要立刻送予厉长生和陛下那面,越快越好。”
“是,大王。”孟云深道。
荆博文道:“还有,去制造一些舆论,务必叫百姓知道厉储兴的真面目,不可叫他真的成了名正言顺替天行道之人。”
“是,大王。”孟云深道。
“你快去罢。”荆博文点点头,又突然抬起手来阻拦,道:“等一等!”
“怎么了?”孟云深转身要走,回头瞧着荆博文。
荆博文纳罕的说道:“今儿个怎么总是我在说,你一句都没有驳了我的话。”
孟云深露出一个笑容,道:“大王要云深驳什么?大王说的句句在理,云深会按照大王的吩咐去做的。”
“我有点不习惯。”荆博文挠了挠额头,道:“你平日里总说我胡闹的。”
孟云深转了回来,未有向往而去,反而走回了荆博文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