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见到殷云裘手里拿着一个小女孩玩具, 眼神冰冷而危险时,安美君脸色惨白,又听到对方突然喊管家抱孩子离开的举动,心口突突直跳,浑身都在发抖,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可怕的猜测。
特地把孩子支开,难道云裘发现了?这不、不可能!可是云裘为什么调查她,难道是她娘家人说漏了嘴,让云裘发现她换子的事情?
越想越有可能,在没了其他人后更加凝重的气氛中,安美君哆嗦着嘴唇,一种被发现真相的恐惧紧紧攥着她的心,长裙下的小腿肚子也打着颤。
不可否认,殷云裘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哪怕他面容冷峻,也无法抹去那令人目不转睛的俊美,那眉眼的深沉令他更加高不可攀,拥有不怒而威的气势,更别说那注视着她的眼中酝酿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让她陡然心惊,狼狈地躲开了那锐利的目光。
这是个让她又惧又爱的男人。
就在安美君忍不住心中的压抑和恐惧,想要把事情和盘托出的时候,殷云裘却叹了口气,确定袋子中真的完全看不到小男孩的东西后,他将那娃娃丢回精致的口袋中,面上升起难以掩饰的失望和薄怒。
盯着眼前心虚的女人,殷云裘冷冷地质问道:“所有口袋中都见不到半个给明麓买的东西,这就是你做母亲的样子?明麓是你亲生骨肉,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却远远不如你的侄女。你对你的家人很大方,为他们买房买车甚至给你的侄女买这么多的东西,我都不说你什么,但你想过给明麓买什么没有?”
一个三岁的孩子,房间却空荡荡、冷冰冰,如果安美君这个做母亲的平时出门会带孩子一起出去,逛街回来也给孩子买一些小礼物和玩具,明麓那孩子怎么会那么寂寞?
助理小陈带回来的资料,无一不说明了,安美君对自己的侄女比亲生儿子还要好,这一口袋的衣物恰恰是最好的证据,更别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安美君打了孩子多少次,连同刚才给孩子喂粥,连粥的温度这这种小细节都没注意,这就是安美君做母亲的样子?
连他都知道,小孩子的舌头堪比猫咪,无比脆弱生嫩,如果强行喂了滚烫的粥,喉管肯定会灼伤,轻则大哭特哭,重则可是要进医院接受治疗。
听到殷云裘质问她为什么冷落孩子,对远房侄女比明麓还好,知道事情还没有暴露后,安美君一颗惊险跳动的心又重新落回到了胸膛里,但还有扑通扑通的余韵,也是这时候安美君才发现,她裙子底下的双腿被吓得痉挛了,完全没有了力气,这足以说明她方才心底的恐慌有多大。
殷云裘的脸又冷又沉,注视着她的眼神也毫无温情,这对于任何一个对男人心怀爱意的女人来说,这都是最糟糕的局面。
但还好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如果被揭穿更糟糕的了。安美君知道自己的优势,只要能留在男人身边,她迟早能凭着曲意怀柔的手段,重新让这个男人另眼看她。
安美君遮掩住自己如惊弓之鸟般心虚的眼神,刚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比如说她远房侄女实在可爱,她已经有了儿子,情不自禁之下难免更爱女孩;又或者说她们家就是这样,男孩子养得粗糙点,不如女孩子精致,她这个做母亲只是一时大意罢了,她以后会把孩子放在心上的。
可是没等她开口,殷云裘接下来的话,让她满脸错愕,失声道:“不可以!我不答应!”
因为殷云裘表情冷漠,语气疏离地道:“你根本不配做母亲,以后明麓我来养,你回家吧,我们的婚礼取消。”
这就是要孩子的抚养权,而让母亲离开了,安美君怎么可能会同意,她伸出手阻拦自己的丈夫,她语无伦次地说,“云裘我错了,我只是不小心把宝宝忘记了,明麓他还那么小,他是我的骨肉,我不舍得和他分开,我真的不是故意忽视他的!如果明麓以后看不见妈妈,他肯定会哭的,我们不能分开,我们和明麓在一起,可以组成一个多么恩爱的家啊,如果让明麓那孩子从小没了母亲,那肯定会影响他的成长,父母离婚对孩子伤害最大,单亲家庭的孩子长大后,大多数都很内向还有心理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