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地方,安置历代先皇列祖列宗的地方!
还有各种重要的宗谱,也都被存放在哪里,只有在每年祭天的时候,才会被拿出来。
现在却是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和难以置信,但凡这样的地方,防风防火措施总是到位的。
“你做的?”玉简看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小崽子,开口问了第一句话。
小崽子的形容有些狼狈,面色萎靡不说,衣服上还沾了土和泥浆,看上去像个泥猴。
前两天南邵国大雨,而他们若要赶回来,将近三日的路程被生生压成了一天半,几乎不眠不休,熬得两眼通红。
“哥哥欢喜吗?”谢瑾瑜没有否认,乖乖坐在桌子对面,离开玉简有一段距离。
他本来想先去收拾一下的,现在身上味道肯定不好闻。
玉简敛眉,将人上下打量了下,看清他眼底的倦意和眼下乌青,又心软了。
欢喜吗?
当然欢喜,能让那渣男倒霉的事,他都开心。
其实他也没有问罪的意思,只是好奇这孩子是怎么办到的。
“去洗澡。”玉简朝屋里指了指,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手上的纸条,面上不辨喜怒。
谢瑾瑜有些忐忑地起身,走进屋里,看到那氤氲着水汽的大桶,唇角又难以自制地勾了起来。
就算是要被骂,也值得了。
泡在水里,温热的水液漫过肩膀,为他连日来风吹雨淋的身躯驱散了几分倦意,卸下心神之后浑身散架般得疼,马背上的颠簸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勉强了些。
但是他想起之前韩朔阳与玉简争执时,说的那句,“你的名字已经入了皇籍”,令他格外难以忍受。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也清楚自己那偏执又阴郁的性格,不过现在既然有这个天时地利,他是怎么都会把那个人和补全的。
他嫉妒着韩朔阳跟哥哥的过往,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他无力改变,但是这人的未来,他必将会强势参与,若是男人不开心,也没法赶走他。
除非他死。
这份近乎扭曲的,疯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被称之为的爱意的东西不断撕扯着他的血肉和神经,叫嚣着让他多做一些,再大胆一些。
要么得偿所愿,要么死。
无外乎就这两个答案。
而他最不怕的,偏偏就是死亡了。
无惧无怖,所以无畏。
才可以拼尽一切,却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得到那个想要的人。
“别睡着了,要着凉。”玉简的声音从外间响起,将谢瑾瑜快要跑偏的思绪强行拉了回来。
话里的忧虑令他心情舒畅。
看啊,这么好的人,让人怎么能不爱?
哥哥,你是我的……
不要怕我,不要赶我走。
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