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拍场戏,未免太难为自己了吧?
“还没出戏呐?去喝口水休息一下。”玉简抬手推他,却被陆之寒死死抓住手腕,呈禁锢状。
玉简皱了皱眉,警惕心还没来得及升起,那人又突然放手,起身快步离开,脊背紧绷,看起来状态差极了。
“奇奇怪怪的。”玉简嘟哝一句,揉了揉自己被捏到泛红的手腕,愤愤不平,“不喜欢亲密戏就不要改这种剧本,撒气撒在我身上算什么嘛……”
陆之寒不知道他方才的举动已经让人彻底误会了,他快步走进了一旁的树林,重重的一拳砸在树上。
剧烈的疼痛顺着指骨向上蔓延,俗话说十指连心,那痛可想而知,他却像没感觉一样,自虐般的又是十来拳。
该死的!
他为什么会改这种戏!
明明知道只是演戏,明明知道他身上还有威亚保护,明明知道城墙一点都不高!
可是……当他眼睁睁看着那人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根本无法呼吸,心跳都要骤停。
那种胸腔都要炸裂的窒息感令他倍感煎熬,只要一想到这人会遇到危险,他根本没办法保持冷静。
恨不得毁了全世界给他陪葬的绝望。
就好像……他曾经失去过这人一般。
那样浓烈的绝望,他绝不想再尝试一次,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宋文言……”发泄完过多的精力,陆之寒额头抵在树干上,急促地呼吸着,“宋文言……文言……”
他想起网上那些新闻,圈里的传言,这人之前的种种,周深曾经对他做过的事,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从他心口蔓延出来。
这种人……
这种人就不应该存在。
“呆在我身边吧,哪都不要去。”陆之寒喟叹道,精神高度紧张之后的身体有一瞬间虚弱,缓慢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他们都不值得。”最后的喃喃被呼啸的林风锤散了,谁都没有听到。
收拾完之后,两人去赶了最后一场戏,然后玉简就可以杀青了。
于歌再次醒来,是在辉煌的宫殿李,身下躺的不知道是谁的床,绵软异常,鼻尖还能闻到清列的龙涎香。
“醒了?”一双大手把他扶了起来,于歌一扭头就对上一张憔悴万分的脸。
沈如渊此刻再没了半分翩翩公子的潇洒俊秀,青色的胡茬和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有些骇人,完全不像是刚打了胜仗就要登基的人,反倒像是吃了败仗的。
于歌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侯爷这副尊荣去上朝的话,少不得又要被言官弹劾了。”
“还笑,你个没良心的!”沈如渊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捏了捏他的侧脸,却只捏到了薄薄一层皮。
他实在瘦的厉害,在大狱里被折磨太久了,形销骨立的,看着甚至有几分可怖。
“你快点养好身体,我把皇位还给你。”沈如渊握着他的手,认真道。
“我要那东西干嘛?”于歌把手抽出来,朝他翻了个白眼,“我没兴趣,侯爷三十万兵马抢来的,总该好好享受不是?若是你不要,那就随便给那个宗室子弟好了,反正我不要。”
“你!”沈如渊气急,抬手想打他,却发现他这一身病骨,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你当皇位是什么,说送人就送人的吗?”他狠狠磨了磨牙,克制着没有动他。
这人现在脆弱得跟琉璃似的,生怕一碰就碎了,他哪里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