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样呢?”于歌长剑回鞘,双手抱胸靠在树上,又变回了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其实……怎样都好,无所谓了……”
“卡!”这一场终于完了,因为太过顺畅,导演甚至都舍不得喊停,就这么拍了下去,除了有几个群演在拍群戏的时候稍微入境了一点,都还算完美。
“厉害啊宋总,您练过?”那位武术指导老师第一时间冲过来,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惊奇不已。
这位小宋总只看了一遍,不仅完整的做了出来,还自己加了两个转身和下腰的动作,让整套打戏更加顺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一个一个慢放抠出来的呢!
“嗯,小时候被绑架过,后来练过一段时间,算是有基础吧。”玉简淡笑,十分淡然。
这倒是真的,宋文言从小就是一个人,身边的保镖不可能时刻跟着他,太好下手了。
也就是那次之后,他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将自己完全封闭进了自己的世界李,谁进不去,他自己也不出来。
直到跟周深相遇,原本黑白的世界因为他有了光彩,却转瞬间又被推进了更深的绝望深渊中。
“啊,这样啊,那您……”武术老师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陆之寒的声音,“沈老师,刚刚导演叫你过去一下。”
“啊?啊!好,那我就先过去啦。”
等到人走远,陆之寒也站到了玉简面前,可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他,神色复杂。
“看什么呢小朋友,试戏哪?”玉简笑着往后退了点,等会于歌就是要被沈如渊这样盯一路,但是他可不喜欢。
陆之寒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奇怪,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时不时也会令他感到有压力。
可能小朋友的心思都会比较难猜一点。
小孩嘛,阴晴不定也是正常的。
“你那时候……害怕吗?”陆之寒盯了他半响,却憋出这么一句。
“啊?”玉简呆住了,小朋友的表情却异常严肃,好像对他的答案很在意,他想了想,只能敷衍道,“不记得了,我那时候多小。”
陆之寒低下头,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迷,看的玉简越发迷茫。
这小朋友的心思,真的是很难猜啊……
两人休息了会,接上下半场戏。
浑身浴血的少将军从丛林深处走来,他的衣衫破烂,脸颊上都有避免不了的血渍,还有一处极明显的划痕,像是被树枝一类刮的。
“我的人已经收拢了口子,还是跑了四五个人,该死!”他狠狠一拳砸在树上,树叶被摇得哗啦一声脆响,洋洋洒洒飘落几片,停在他头顶和肩头。
“那么多人,拦是拦不住的,若是死战倒还好,不过眼见目标落空,只能退走,没什么稀奇的,你这不是没事么?”于歌探手将他头顶的叶子摘下,噗嗤一声笑出来,“平宁侯在边境是战神,在这京都也是翩翩佳公子,好歹注意点形象,不然那些爱慕你的姑娘们,一腔痴心错付,多罪过。”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逃走之后,你的武功和这么多年的隐忍布置都将毁于一旦,谁让你来的!”沈如渊两眼通红地盯着他,素有佳名的小将军,此刻却像炸了毛的刺猬,满身□□味,恨不得跟他狠狠打一架的凶恶表情。
“没谁,不过收到了消息,你怕是碍了我那些皇兄的路。你要是死了,那浅语得多伤心?你知道的,我最怕美人落泪了。”于歌笑得肆意又张扬,半点不为自己处境担忧。
“我的事不用你管!”沈如渊咬牙道,本来一场还算感人的救命之恩,却闹得不欢而散。
后来回城的路上,沈如渊想要骑马,却被于歌强硬拽进了自己的马车。
“堂堂平宁侯在郊外遇刺一身狼狈,传出去不好听吧,这都城尉是我的人,我还想让他多呆两年呢。”于歌没骨头似地斜倚在软榻上,看过来的目光略带嗔怪。
“你……”沈如渊再次失声,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
说起来两个人是情敌关系,甚至立场闪婚,算是仇家了,但是这人却一次次试探撩拨。
可若只是想诱他露出马脚,那今天完全没必要暴露自己来救他,只要躲在暗处,等着他的哥哥们斗到不可开交,再坐收渔翁之利。
甚至如果操作得当,这次起码能拉下三个皇子,而他这么个唯唯诺诺手头没有半点势力的,完全不会成为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