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神庙时一是因为妖丹太强大,二自己离五彩霞光也远,又加上莫家的血统,这才躲过一劫,可惜自己不知道个中理由,竟主动凑到了霞光身边去,岂不真成了自找死路?

脑子里纷纷扰扰念头翻飞,身体更是动荡的如海啸中之扁舟,一刻也不得安宁,正汗如雨下时,墨发被银白一步步取代,当水月寒终于脱离了光线的束缚,扯着莫漓辰逃进了后殿的休息室,连瞳色也变成了妖化的状态。

“你真的是……父皇?”愣愣看着面前绝美而又妖娆的男人,那一头银发密且直,闪烁着晶莹的光,眉眼仍是原来的眉眼,只是看起来比原来更为迷人。

如果说原来的父皇是让人不敢直视的神祇,那么眼前的父皇就是诱人坠入深渊的妖魔,一举一动间勾得人心跳加速,恨不能把他抱在怀里疼爱一辈子。

松开手后退,努力压制妖丹暴动的水月寒哪里有功夫回答莫漓辰的问题?修行没有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龙气,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光圈不会伤害莫漓辰,却还是拉着他一同进了后殿的原因,不是他想拉,是妖丹本/能的拉住了‘粮食’。

“出去!”趁着还有几分理智,水月寒猛的推开靠过来的莫漓辰,神庙里只有他和辰儿,自己这一回的妖丹暴动异常,他不傻,想的出后果是什么。

“父皇?”被推的差一点摔倒,扶着墙站起来,莫漓辰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说变脸就变脸了,还有,父皇的脸色好红,这神情怎么和中了那啥有点像?

“我叫你出去!马上!”恼恨的咬牙,他听不懂人话吗?

“我不!”

☆、你们懂的

“我不!”

昂起头,莫漓辰拒绝的斩钉截铁,这个时候离开,他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心口狂跳的眯起眼睛,父皇绯红的脸颊和不自觉越发粗重的气息,再再都告诉他,父皇动情了,还是那种不可自控的情动。

其实这一面的父皇他见过的,就在四年之前,就在辉阳殿中父皇的龙榻之上,原本偷袭父皇的他反被父皇压倒,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压了下来,父皇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抱住他,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个青青紫紫的印迹,而那些印迹直到几天之后才逐渐消失掉。

还记得自己体力不支晕过去之前,眼前闪过的就是父皇现在的样子,银发、血眸、妖诡、却焕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父皇……儿臣不会离开,绝不会。”眼神痴迷,莫漓辰的声音因情起而沙哑,到了此时,他不认为自己还有装下去的必要。

“你什么意思?”震惊的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少年,少年那双满含着欲望的眼睛让水月寒心脏骤然一紧。

辰儿竟然真的对他有意?那翻滚在辰儿眼眸中的浓烈欲望压缩成了两束狼一样的光,比之当年野狼的幽森毫不逊色。

急喘气向后退,只是水月寒才刚刚退了一小步,莫漓辰就已两大步来到了水月寒身前,双手支着墙壁,以压倒性的姿态将水月寒困在了人与墙之间,不给他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

“父皇……”低喃,眼神缠绵的描绘着水月寒的眉眼,特别是那双水色的性感双唇,下腹不由得一紧,他都有好久好久没亲吻过父皇的嘴唇了。

尤记得当年因为父皇的失控促成了自己打破父子关系的第一步,那么现在的将要失控,会不会也成为打破彼此僵局的另一个契机?

想着,头缓缓低下去,原以为会如愿以偿的含住柔软的唇畔,却不成想只是亲到了细滑的脸庞。

深呼吸,水月寒没有力气推开莫漓辰,连只是歪了歪头都让他悸动的差一点扑上去抱住莫漓辰索吻,体内的妖丹躁动的像要撞破血肉冲出困锁它的牢笼,嘶吼着与‘粮食’做最亲密的接触。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弃他?即使嗓子因为情动而颤抖,可其中指控的意味仍旧清晰异常,水月寒此时最痛的不是身体,是心。

他最信任的儿子背叛了他,这比当初莫漓澈和莫漓淳的背叛更让他伤心,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点像女人了?让他们一个两个三个都想着压倒他,如果说莫漓淳与莫漓澈当初的强x好歹师出有名,那莫漓辰呢?他也恨吗?也想以折磨他为乐?

“我爱你。”受不了水月寒指控怀疑的目光,莫漓辰双手捧着水月寒的下巴,眼睛直视着眼睛。

“还记得你笑话我梦遗的那次吗?从那时起我就发觉自己爱上你了,因为我梦遗的对像,是你,每一天和你相处的时光于我来说都是幸福的,却也是痛苦的,我一边要苦苦压抑着想要拥抱你的心情,一边又要竭尽全力去靠近你触碰你,你可知道徘徊在冰火之间的折磨?生不如死,甘之如饴,很矛盾是不是?我却过了整整好几年。”

头,深深埋进水月寒的肩膀,用力吸气,莫漓辰轻幽幽的笑,这就是幸福吧?能光明正大说出心底的爱,于他,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水月寒脑子一片空白,他想过千万种答案,就是没想过莫漓辰竟然是爱他的,还爱了那么多年。

到底是哪儿错了?是自己教育上有问题?还是在辰儿懂事之初做了哪些人神共愤的误导?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竟暂时忽略了妖丹躁动的影响,只是呆呆的问,“你根本就没想娶太子妃?”

难怪莫漓辰三推四让的不肯订下太子妃的人选,直到那次自己怀疑他,还给他送了两个女人过去,他才匆匆选了一个,却是个天生体弱的。

辰儿是想拖到那女人病死,就可以借着悲伤过度的引子,再拖上几年吧?一如现在,二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是,若那女人没有病死,我就想办法控制她,反正绝不会碰她一指头,我要的是你,也许你会不屑,但我还是认为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处,包括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属于你的,也只能属于你。”没有叫父皇,也没再自称儿臣,这是莫漓辰头一次如此强硬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