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三分沉重五分心痛两分不舍,他和几个金耀国的使团人员离开了水月,站在皇城之外仰看着高高的城墙,那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时在做些什么?是高兴着讨厌的儿子要离开了?还是……也在不舍?

一路上,他过的并不好,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身为被皇帝厌弃的儿子,又顶着个母亲偷人的污名,只是被人孤立,吃食短缺,被子里放蛇虫真的不算什么。

某日,一个男人还想对他动手动脚,他的回答是甩了那男人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昂着头,高傲的看他,“我是水月国的皇子,水月寒的儿子。”

他可以忍受被冷待却忍受不了被侮辱,身为水月国的皇子,自己被侮辱了就是水月国被侮辱,而水月国被侮辱就是父皇被侮辱,谁敢侮辱父皇他就和谁拼命,天王老子也别想好过。

经过这次的耳光事件,他的日子总算安生了很多,纵然还有人会白眼相向,倒底不敢再过份了。

到了金耀国之后的日子过的不好也不坏,住的地方虽然偏僻些可他很喜欢,偶而有上门找事的,他只当听戏了,只要自己不接话,任你一肚子坏主意也拿不出来。

可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些找碴人的品性了,见自己每次都装哑巴他们竟然开始动手了。

他怎能纵容他们动手?他也是他们想抱就抱想亲就亲的?在路上他敢打使团的小官,在金耀他照样敢打贵族的公子,不过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混帐,怕他们何来?

谁也没料到他会反抗,还反抗的那么激烈,一个照面就废了两个人的手,他恨他们肮脏的爪子,拿石头生生砸碎了他们的肘部关节,粉碎的那种,这辈子都别想恢复。

想也知道,下这么重的手自然不能善了,果然,他被人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对方家长的面前。

面对他们或谩骂或指质的嘴脸他全当听不见也看不见,反正自己是水月皇子,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他,不就是受点皮肉之苦?他不在乎。

只是他想的简单却忘了那些人根本都是禽兽,知道杀不了他,就想法子折磨他,他们竟然想强x他!

他们有恃无恐之处在于,就算自己被他们轮着玩了也不敢声张,只要他们不玩死他,他就得任他们摆布。

那是他第一次惊慌,若真被人强x了,他就真没资格再做父皇的儿子了。

于是拼了命去挣扎,被下了药的身体热的厉害,他们以为可以享受了,他却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就算是死他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不信‘皇子自杀在高官府内’这么大的事情能被掩盖的一丝痕迹也找不到,只要让父皇抓到了把柄,总是能收些好处回来的。

因为事情闹的很大,惊动了金耀国的最高层,命大没死的他在当天下午见到了传闻中和父皇纠纠缠缠十几年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玉无殇,说实话,玉无殇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只可惜因为他和父皇的传闻,注定了自己只会讨厌他。

也许看出了自己眼中的冷漠,玉无殇笑了,笑的很开心。

忍不住冷着脸瞪他,笑什么笑?要杀要刮请快,本皇子没耐心看狐狸精发/春。

“真不愧是他的儿子呢,这性子……”喟叹的话只说了一半,玉无殇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了。

莫名其妙平安过关,他却一点感激玉无殇的意思都没有,他总觉得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他,得防。

从那以后,再没人来故意找碴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两年后,父皇来金耀做客……

☆、重生就等于金手指

辉阳殿

“皇上,北地大旱,颗粒无收,眼看着灾民将饿死无数,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请皇上责罚。”工部尚书颤抖着跪在地上,其声悲切,其话凄凄,让本就肃静的大殿越发寂静无声起来。

文武百官此时恨不能自己是瞎子是聋子,最好学着三朝元老南宫大人一样称病在家,怎么也比在辉阳殿里当被殃及的池鱼强。

本来去年南方就旱了些日子,虽然灾情不大,但到底是遭了灾,今年更甚,北地的日头一日比一日晒的狠,却偏偏连着三个月了一滴雨滴都没下,庄稼说是颗粒无收算好的,听说连地都开始裂口子了。

若是不能及时解决干旱的问题,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而一旦死的人数多了,那就不止是旱灾这么简单了,瘟疫、暴动,什么都可能有。

就是现在,隐隐的也有一股谣言传起,说是圣上无德,才天降大难,聪明人都看得出来,传此谣言的人必心怀叵测,可奈何旱情摆在那,老百姓又是最容易偏听偏信的,朝庭就是想稳定民心也有心无力。

只可怜了工部尚书,才刚刚升上来半年多,头顶的乌纱帽就要保不住了,点子未免太背了些。

高坐于龙椅中淡然看着下方的人,水月寒优雅的勾起唇角,“天灾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朕不怪你,请罪就免了吧。”

“谢皇上开恩。”长长松了一口气,工部尚书直到此时才有空闲擦去额上的汗水,他本以为自己今天就算不被罢官也得降级,老天保佑,我皇圣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