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浩成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不仅是声音尖锐,脸上全是恨意,也不管对面的人了,举着剑就冲木澍濡而来,“我要跟你拼命!”
他们给他跪了七天,不仅腿差点跪废了,修为也停滞了,灵力无法通过膝盖,堵塞凝滞,还怎么像以前那样修炼?
而木澍濡他竟然还活着,看样子还活得不错?
那他们之前跪了那七天算什么?
给这个在沃雪派什么都不是的野种跪了七天,结果他好好地还活着?
如果不是他,他们怎么轮到现在一个三流门派都能在他们面前嘚瑟?
苗浩成心里的恨意蔓延到脸上,扭曲得令人不舒服。
木澍濡注意到他的腿确实不像以前那样利落,他抿唇,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他腿跪废了,不去找到那个让他跪的人,反而来怨恨他,还想杀了他。
就因为那个让他跪的人是他一生都无法撼动分毫的渡劫期老祖,而他是可以随便欺负出气的人吗?
木澍濡寒凉的心里,生出一股怒气。
当时在秘境,他这位六师兄就凉凉地说,他既然要被留在秘境了,不如把储物袋拿出来。
在沃雪派也是这样,苗浩成没有大师兄的修为,没有二师兄的家世,比不得他们就来他这里找存在感,把自卑发泄在他身上,再从他身上找自信。
欺软怕硬惯了。
可木澍濡已经不想让他欺负了。
木澍濡将花放进背篓,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但一点也不害怕。
苗浩成的剑即将靠他的时候,木澍濡抬起手,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苗浩成发出一声凄惨痛苦的叫声,“啊啊啊!”
他的胳膊从肩膀处被削掉,鲜血飞溅,还温热的鲜血,溅在周围除了木澍濡外每一个人身上。
修仙之人断手断脚都不怕,他们身体经过淬炼,自愈能力远非凡人能比,像这样胳膊断了,血应该立即止住才对,可苗浩成肩膀处的血流不止,身体里的血好像要流尽一样。
鲜血要流尽,他要死了。
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苗浩成一脸惊恐,不断惨叫着,用慌乱无措的眼神看向周围的人。
周围没有人一个人敢上前帮他止血,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他们颤抖着跪倒在地上,第一次知道渡劫期的威压是多么恐惧。
那把削掉苗浩成胳膊的剑,稳稳地立在他们面前,好像悬在头顶,只要他们动一下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他们脸上溅到的血就是死亡警告。
那滴还有余温的血从脸上下滑,血滴融合了冷汗,越来越大,每一秒都是煎熬,等血滴从脸上掉落后,不少人直接瘫倒在地。
“唔唔。”
唔唔和小凤凰从背篓里爬出来,看到在木澍濡面前,颤抖着跪倒一地的人,好奇不已。
他们怎么怕成这样?这么狼狈,看着惨不忍睹。
木澍濡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那把剑,正是刚才寒乾要给他的那把。
苗浩成已经晕倒了,这里哪里还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息,只剩安静到恐怖的死亡气息。
苗浩成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桃花瓣,刚才耀武扬威的人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木澍濡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
天衍大陆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强者更甚人间帝王,杀死一人如同碾死一直蚂蚁,没有人会说什么,何况是像寒乾这样的强者。
他身处在那样的位置,杀一个人都不需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