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别问,问就是小孩子的直觉罢辽。
这样一来,由这么一个人跑来接他们,这种事情本身就很可疑。
小安了解陆阖,不难看出来最近舅舅遇到了难题——青年实在不是什么善于隐藏心情的人,小安眼看着他日渐憔悴消瘦不少,却又在见到自己和宁宁的时候强颜欢笑,自然是心疼的,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目前除了装作没看出来这种陆阖显然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而就算是这样,陆阖接送他上下学和带宁宁这些事,也很少假于人手,最多偶尔麻烦一下秘书小姐,他们也早就跟那个大姐姐混熟了,不会有什么排斥感。
可今天,秦子明突然就来了,小舅舅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提前打一个,姓秦的男人又只说是因为他睡下了不好打搅——且不说小舅舅怎么好好就在这种陌生人家里睡下了,以他对他们兄妹俩的重视程度,睡之前要人来接他们难道有可能不想着提前通知一下的吗?
小安忍不住忧心忡忡起来,总担心陆阖出了什么事——他也是被父亲母亲当时出的事吓怕了,生怕剩下这不堕的亲人再出什么意外。
小孩子的心都揪了起来,于是小安皱着小眉头,虽然礼貌地对秦叔叔问了好,但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很是排斥,上了车也拉着妹妹离他远远的,防备得像是面对凶神恶煞的人贩子。
秦子明:“……”
他们很快到了秦家,俩孩子闹着非要去看陆阖,秦子明没办法,只得叮嘱着他们不要吵到好不容易睡下的青年,然后把他们带到了主卧。
小安进房间之前甚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秦子明顿了顿,居然在这个孩子澄澈的目光中感觉到些许不自在。
他干咳了两声,欲盖弥彰地解释道:“陆……他不太舒服,这边环境好一点,咳咳……”
秦大少尴尬地停了口,对面小男孩看他的目光,已经快要出现实质性的“想拱自家白菜的猪”这种意味了。
他感到尴尬,但是还是非常幼稚地暗搓搓地想道:“看得再紧有什么用,该拱的还不是早就拱完了……”
浑然不觉正在自比为猪的秦大少把俩孩子放进去,本想贴心地退出去,让他们一家人自己待着的,可一眼看见那个人在自己床上躺着,面色苍白却难得安宁的样子,脚下却忽然迈不动了。
反正……是我的房间,我一起跟进去,也没什么的吧?
而且陆阖现在这么虚弱,其中大半还是自己的缘故,那么自己多照看照看他实在是应该的,小安和宁宁毕竟是两个小孩子,万一没轻没重的,惊扰到他休息就不好了。
秦子明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些说服自己的念头,脚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他还没想完的时候,自动自发地迈步随着孩子们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