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书谦现在也知道秦妄眠失忆的事了,他蹲在地上一边剥蒜,一边抬头问他,“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回去打听一下。现在这年头找个人还不简单么,况且你是失忆,又不是小时候被拐卖,那个年代久远没处找去,可你这个不才是去年的事么,随便找找就找到了啊。”
秦妄眠把洗干净的菜放到一边,然后才回答道:“我怕没有那么简单,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有很多外伤,那些伤不是意外能造成的。而且我醒来的地方是一片荒郊野岭,我不可能自己受了一身的伤,还往那么偏僻的方向走,所以我猜,应该是别人把我扔在那里的。”
岳书谦明白秦妄眠的顾虑了,但他还是觉得不屑一顾,“这有什么的,不就是得罪了几个人么,那些人肯定是小混混,看你不顺眼,就把你揍了一顿,要真是不择手段的亡命徒,你还有命爬起来,活生生的站在这儿?”
“要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直接杀回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回身份,也好给自己报仇啊。你要是教训不了他们,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把那些人全收拾了,让他们下半辈子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话音未落,的一声,岳书谦脑袋瓜被人用力敲了一下,岳书谦捂着被打的地方,他扭过头,凶狠的瞪起眼睛,“干嘛打我!”
陈渔抄着木铲,左右抱胸,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岳书谦,语气轻飘飘的,“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你要真有那么厉害,怎么还被我一酒瓶撂倒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出不去啊?”
岳书谦:“……”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很显然,陈渔没有这个自觉。憋了半天,岳书谦才为自己辩解道:“那是因为你用的都是阴招,我身为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真君子,哪儿斗得过你这种小人。”
陈渔笑了一声,“呦,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原来比别人聪明、比别人想的多、想的细,这就算是小人了。岳书谦,你好好回忆一下,除了一开始我打你的时候,是从背后偷袭的,后来我干的哪件事,我没提前告诉你?不能因为我提前干了那些事,耽误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逃跑,你就把我说成是小人吧,你企图翘窗逃跑的那些工具,可还在我那放着呢,你要不要看一看啊?”
秦妄眠同情的看他一眼,“有理你都说不过他,更何况你没理,别说了,再说你的晚饭就没了。”
岳书谦:“……”
这栋房子里唯一会做饭的人就是陈渔,岳书谦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煤气灶怎么开都不知道,秦妄眠虽然知道,但他炒出来的菜奇丑无比、难以下咽,总感觉吃完以后会食物中毒。如果在晚饭前把掌勺的大厨得罪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岳书谦能屈能伸,他低下头,重新开始剥蒜,陈渔看他服软了,就不再搭理他,刚转过身,又听他在背后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也是为他好么,想帮你男朋友,结果我还有错了。”
“不用你操心,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
陈渔又说道:“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正好下周三,我爸爸让我回家吃顿饭,到时候我带他一起离开,先去他醒来的那个城市看看,然后再回家住一晚上。”
岳书谦的动作一顿。
等等,那不就意味着,整整一天一夜,他都会独自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