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苏听后难以置信地直接抓住赫连淳锋在他身侧的手:“怎么可能……”
细细算来,也就是说,上一世的赫连淳锋,在夺回皇位后不到半年,便离世了。
更令华白苏害怕的是,那个日子就在两个多月之后。
华白苏觉得自己终于体会到赫连淳锋当初的害怕,若对他来说,叛乱那日是他上一世的劫,这一世他已经安然度过,那么对赫连淳锋来说,他的劫就在眼前,能否熬过去还是未知数。
“什么病?”过去许久,华白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
但他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同样在出声的赫连淳锋并未听清,只是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什么?”
“你当时得了什么病?”华白苏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发颤。
苍川宫中的太医,虽说在某些方面不及华辛,但也个个医术高明,竟没能治好赫连淳锋的病。
赫连淳锋抬头,在夜色中凝视华白苏,许久才缓缓吐出四个字:“思念成疾。”
至于这思的念的是谁,不言而喻。
原本要脱口的所有话都哽在喉间,华白苏眼前很快浮起一片水雾,赫连淳锋凑上前吻他的眼角,在那些带着咸味的水珠落下前,便将他们一一吻去。
“说来可笑,你还在世时,我不懂得珍惜,甚至看不懂自己对你的感情,错把在意当成了恨。”赫连淳锋想起当时两人相处的种种,对华白苏坦白道,“我那时总想撕下你脸上淡然的面具,想看你对我展露出不同的模样,所以我总是说许多过分的话刺激你,惹你动怒,甚至在床榻上也刻意粗暴,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真正想见的并非是你生气的模样,而是你的笑,是你初见时的情动与隐忍。”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回到宫中后,他大多时候都住在莲华宫中,一宿一宿的失眠,也任由悔恨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噬,最后一病不起。
华白苏也不知想起什么,含着泪轻笑了一声:“你那时的确幼稚。”
赫连淳锋的那些小伎俩,华白苏看得一清二楚,他正是看透了男人内心的在意,才愿意一直留在宫中,甚至有些劣性地也不点破,就配合着对方胡闹。
那时几乎赫连淳锋每次到莲华宫,两人都得打上一架,赫连淳锋也从不让旁人插手,二人本就武艺相当,每次打着打着便从地下打到床榻之上,赢的那个便拥有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