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家在朝中势力过大,早已让皇上感到威胁,皇上不敢得罪禄家,却也不想受其牵制,将皇位传给赫连淳锋。
皇上一次次拖延立储之事,可他近年来身子每况日下,他心知再拖不了多久。
因此便想出了利用战争,将赫连淳锋除去。
皇后当年诞下赫连淳锋时,因为难产身子受损,之后再无子嗣,换言之,一旦赫连淳锋出事,无论立谁为储,禄家都注定走向衰败。
“孽子!”皇上察觉到赫连淳锋眼中的恨意,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索性也不再掩饰,咬牙道,“就算译儿不在了,朕也不止你一个儿子。”
赫连淳锋点头附和,“的确,父皇怕是还不知道吧,我那三皇弟一身本事,如今正集结兵马,煽动百姓打算逼宫呢。”
“你说什么?”皇上闻言愣住,在脑中努力回想赫连淳锋口中的三儿子,可惜他对赫连淳志的关注实在不够,甚至连对方今年多大也记不清,更别说旁的事。
当年皇上御驾亲征,在边境时与一军妓欢好,谁知一时大意,竟让对方有了子嗣,两国议和后,大军要返回凤临城,那上不得台面的军妓,皇上自然不会带回,但又不能让子嗣留落在外,再三权衡后便派人一直在边境照看着,在那女子生产后,立刻将孩子接回了宫中,那孩子便是如今的三皇子——赫连淳志。
如此出身,在宫中不受待见也是自然,若非赫连淳锋提起,皇上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一子。
有关赫连淳志之事,赫连淳锋倒也懒得多说,只是在冷笑道:“父皇虽对儿臣多有不满,但立储之事不是儿戏,还望您三思,别一时糊涂,临了还在史书上给自己留下一道败笔。”
“你这是在威胁朕!”
“儿臣不敢。”赫连淳锋说着不敢,腰杆却挺得笔直,“朝堂之事,儿臣愿为父皇分忧,父皇这几日便好好在宫中养病,儿臣先行告退。”
赫连淳锋说完,不顾身后传来的怒斥,径直离开,走到门外时,不忘对等候的葛魏吩咐:“父皇要养病,近日任何人不得来打扰父皇休息,你找人看着些,有什么事直接来向我禀报。”
葛魏会意,“是,卑职明白了。”
赫连淳锋又看了身后的已然关上的房门一眼,这才撩袍走下台阶。
刚刚在与皇上短暂的交锋中,他看似略胜一筹,却未获得丝毫的愉悦。
任谁知晓自己的亲生父亲处心积虑想要谋害自己,都不会觉得高兴,天家无父子,赫连淳锋心中对于父子亲情最后的那点希翼,也在这场对话中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