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风笑了,笑得很温柔:“好,我知道,我信你。”
“嗯…”小鬼又转了过来,这一晚,他是搂着许沉风的腰睡着的。
这年的冬城热得早,不过是六月初就已经窜上了三十七度的高温。
许沉风在难捱的闷热中醒来,睁眼时一头一脸的汗,他晃了晃神,才发觉背后那抹习以为常的清凉已经消失了。
小鬼…周以珂的生魂回家了。
这小鬼终于听话了一会…许沉风勾了勾唇角,起床冲了个凉水澡。
他终于舍得把杂货铺黑沉沉的门帘窗帘都撤了,久违的日光照进杂货铺的方寸之地,明晃晃白花花一片,明明白白的提醒着他小鬼已经离开的事实。
整个杂货铺瞬间变得闷热难耐起来,憋得人在死一般的寂寞中大汗淋漓。
只有空气中浮起的尘埃,像跨年夜初见时漫天纷纷扬扬的细雪。
许沉风将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又搬了好几箱啤酒将空下来的冰柜填满。
冰柜填满还不够,他还要把自己的胃填满,啤酒一罐一罐的喝,越喝越憋屈。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生魂回归本体,最坏的打算就是作为生魂期间的记忆没了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沉风又灌下了一罐啤酒,并趁着醉意拨通了祁野的手机——
“诶,祁小哥,喝酒不?我买了好多啤酒,不不不我不想在我家喝,去你那喝,我没喝多,嗯我马上打车过去,连酒带人你等我…”
挂了电话后,祁野叹了口气:“六爷的小鬼估计走了。”
黑黑拿起车钥匙:“走,咱接他过来喝吧,怪惨的。”
那天,许沉风在祁野黑黑这儿喝了通宵的酒,絮絮叨叨说了些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
“黑老弟,我从来没给小鬼起名字,一直小鬼小鬼的叫…就是知道他本身有名字,他没死,家里人还在等着他回家…”
“生魂不记事的,我和你们打个赌,他现在肯定忘了我了,赌…血珊戒的五百万怎么样?”
“那小家伙昨晚咬我,咬我这,还有这这这…你看看留印子没有,倒不疼就是…麻麻酥酥的。”
祁野看许沉风脱衣服立马按住他:“六爷,别借酒疯耍流氓啊。”
黑黑抓住了重点:“好啊,我赌,小鬼如果记得你,那五百万我们就不付了,怎么样很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