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黑将猎回来的鬼切片撒上花生碎,漫不经心开口:“怎么,他遇上了?”

祁野点头:“说是她儿子,生下来就不哭不闹的,本来这也挺正常,但孩子一睁眼就会说话,问她‘你是哪家的’”。

黑黑:“保留着前世记忆的讨论不算少,比如前段时间论坛很火的帖子,某家的孩子突然梦魇醒来说了一串地址还有自己的名字,家里人好奇去找,街道名称和门牌号能找到,名字的主人也真实存在;还有带孩子出门旅游,经过某个陌生的地方时孩子竟张口就是当地的方言,还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堆只有当地老人才知道的事儿。这种情况除了暂时性的记忆回溯外,还有可能是被鬼附体了,两者的症状几乎没差别,而且过后当事人这段说胡话的记忆都不存在。”

祁野:“帖子私信那个人也看过,她说孩子后来就没乱说话,只是梦里会时不时说出听不懂的方言。”

黑黑皱眉:“记忆回溯没这么频繁,八成是附体了,你怎么回复她?”

“情况我不清楚没敢乱说,让她请专业的人去看看。”

黑黑笑:“这种赚钱的机会,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献祭出去?”

祁野老实作答:“没有你同意我敢乱给么?”

黑黑甚是欣慰,自己身兼数职很辛苦,既是经纪人又是商务还兼保镖,好在孩子听话,凡事都征求他意见不乱来。

这事后来就搁浅了,祁野没再提黑黑也不问,他可不愿祁野为了五百万存款忙瘦了累秃了,看着心疼。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个月,天气已经冷到要穿秋裤的地步,一周没联系的许眠突然来了电话,说接了个有意思的客户,他见过一面没能解决问题,情况有些复杂,祁野黑黑肯定感兴趣。

挂了电话许眠直接给祁野发了客户的地址和约定时间,让他们务必来一趟,祁野一看约的时间是在晚上,就晓得许眠早就算计好了。

可是他感兴趣的从来不是什么复杂情况,而是对方出得起多少钱。

许眠了解他,立刻发了个短信告诉他酬金数,祁野看到十万这个数目时,心甘情愿的应下了。

第二天晚上祁野在黑黑的监督下穿了秋衣秋裤不算,还翻出了去年压箱底的风衣,祁野套在身上,发现风衣小了很多,一抬胳膊手腕就露了出来,紧巴巴的。

黑黑抬手理了理祁野微翘的头发:“诶,真不错,长高了不少,明天去买件新的吧。”

祁野没接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黑黑道:“你不会长个子了吧?”

黑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鬼长什么个子?再说我死的时候也是成年人了。”

祁野敛了眸,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那就好。” 他猛地给自己灌牛奶灌骨头汤,花了半年的时间终于比黑黑高了。

“……” 黑黑郁闷,祁野是几个意思?自己和自己比赛长高很有意思?

出门后飘起深秋第一场雨,他们约的车还没到,黑黑站在冷飕飕湿漉漉的夜色里想着回溯前世的事儿,兴许是天冷了人的神经也变得敏感,他对自己缺失了部分记忆的事儿突然有点在意。

就在他出神的当儿,背后突然被一股暖流包裹着,鬼无所谓自然界的冷热,却并非无法感知。紧接着是熟悉的樟脑味儿弥漫鼻间,他不用回头都晓得谁在做多此一举的事,苦笑:“做什么呢,我又不怕冷。”

祁野并非把外套脱了套他身上,而是整个人覆盖上来为他挡住呼呼的北风。

“我知道你不怕,只是……”

“嗯?”

“车来了。”

一辆车停在马路对面的人行道旁,不停的打着灯提醒他们到了,祁野撑开伞遮在彼此头顶,抓住黑黑的手腕拉他过马路,祁野的手心是滚烫的,和黑黑的冷形成鲜明对比。

有那么一下,黑黑似被自己的体温烫到了,这夜寒冷的雨也如同当年业火一般熊熊的烧,眼前的自己突然间长成了大人。

黑黑这才想起,他的十八岁生日近了。

上了车后刚才的话题被迫打断,之后也再没人提起过,黑黑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祁野那句「只是」后边到底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宁骁:黑哥喜欢啥样的?

黑黑:我这样的

白白: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