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宫(营养液破万加更)(“皇上,臣妾不敢栽赃佳妃...)

宫阙有韶华 荔箫 3419 字 6个月前

紫宸殿,灯火通明至入夜。

楚稷想着事情牵扯到顾鸾就睡不着,索性着人取了这几日查下来的案卷,翻来覆去地读。

其实,根本没查出什么,首先便卡在了那去送饺子的宫女那里。

那宫女打着顾鸾与御膳房的名号,送完就走,张俊自是先查了御膳房与纯熙宫,一无所获。可除去这两个地方,宫中的宫女就太多了,皇后也没记住她长什么样子,想把这人找出来,如同大海捞针。

除此之外,最关键的罪证就是那几根毒芹。张俊已仔细盘问过附近的宫人,问他们可曾见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靠近纯熙宫。无奈栽种毒芹的那片地方狭窄偏僻,实在人迹罕至,宫人们都没有印象。

这般下去,事情便很棘手。若是不了了之,一则会给永昌留下隐患,二则也难洗清顾鸾的嫌隙。

半夜里,顾鸾翻了个身,光线一亮,她就清醒过来。

抬了抬眼皮,她望着殿中通明的灯火一愣,视线转而落在楚稷身上。

他就在她身边,却没睡着,坐在床上,手里不知翻着什么东西。

她便也撑坐起来,靠到他的肩头:“怎的还不睡?便是不上朝也不能这么熬呀。”

“睡不着。”他说。她定睛,看出他手里拿的乃是案卷,于是伸手,将两本薄薄的册子都合了起来:“明日再看吧。事情终是要你做主的,你别这样发愁。”

楚稷苦笑:“一盆盆脏水泼过来,硬是一点端倪都查不出,我不信。若她们觉得遮掩得好就能让事情不了了之,可是打错了算盘。”

顾鸾宽慰他:“不会不了了之的。”

这样的安慰听来很是无力,楚稷没当回事。静了半晌,却听她怔怔又说:“便是我们想不了了之,始作俑者也不会愿意的。”

楚稷一滞,转头看她。

她笑了声:“做了这么大一个局,当然是要拉我下水,岂能止于不了了之之时?眼下你不治我的罪,她们必定还要有所为,或许便能露出马脚了!”

楚稷回过味,也笑一声。她就势将那些案卷交给张俊撤走,拽着他躺下:“先睡吧。”

“好。”他翻身抱住她,薄唇不老实地在她面上亲来吻去,“还好你聪明,没有你我怎么办。”

“说什么呢。”顾鸾嗤笑,“你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不是。”他矢口否认,语中一顿,边说边绷不住笑音,“我是关心则乱。”

“还夸上自己了!”她信手拍他,被他捉住手,抱得更紧了些:“快睡,不要闹了。”

谁先闹的!

顾鸾瞪一瞪他,闭上眼睛。宫人悄无声息地吹熄房中灯火,满殿一片安宁。

翌日天不亮,安和宫便热闹起来。谨嫔梳妆妥当,立在镜前犹豫再三,终是带着宫人出了门:“走吧。”

她不想得罪佳妃,可皇后的懿旨也不得不听。

况且皇后说得清楚,只是看中她从无大过,又与两边都不相熟必能公正行事,这才找的她。说白了,她只是去秉公查上一查,又不是帮什么人去栽赃佳妃。若佳妃清白,自然无事,反倒还要谢她帮她洗清嫌隙。

想清这些,谨嫔不再心虚,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地行至纯熙宫门前。这些日子天气冷了,佳妃又要在御前“当差”,许多时候便懒得回来,索性住在紫宸殿里,两个小皇子也留在那儿,纯熙宫便已颇有几日不见她的人影。

主位宫嫔不在,宫人们多少会放松三分,宫门口值夜的宦官就倚着墙根睡了。乍觉有人推门,那宦官醒过来一看,忙叩首:“谨嫔娘娘安。”

谨嫔定住神:“本宫奉皇后娘娘手谕搜查纯熙宫。”

说话间,令牌已在夜色中亮出,那宦官一愕,匆忙推开门,又滞了滞,立即往纯熙宫内奔去。

“贤嫔娘娘!”这宦官直奔贤嫔住处。天还没亮,这几日又无晨省,贤嫔原还睡着。猛然被宫人惊醒便知不对,起身就问出了何事。

那宦官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贤嫔心生惊异,边起身边道:“来人,帮本宫梳妆。”又一睃那宦官,“你速去紫宸殿回话。这些日子也没有早朝,皇上应是能即刻过来。”

与此同时,正殿内已乱了起来。宫人们不敢违抗皇后手谕,脸色却不免难看,红稀绿暗两个宫女立在谨嫔面前,神色恭谨地告诉她:“佳妃娘娘身边的一应宫人都是御前拨下来的,要向佳妃娘娘尽忠,更要向皇上尽忠。今日这般的阵仗,奴婢们真是不曾见过。”

这话说得谨嫔心里也虚,强撑着笑:“姑娘多担待。”

话音未落,身后遥遥一声:“谨嫔妹妹。”

谨嫔回过身,朝来者一福:“贤嫔姐姐安。”

“这是怎么了?”贤嫔诧异地望了眼殿里,“事关佳妃娘娘,你该知道轻重才是。如此贸然搜起宫来,皇上那边……”

谨嫔垂眸,给她看手中令牌:“皇后娘娘手谕,臣妾不敢不听。”

贤嫔一瞧她这副神色,知她是硬被推出来的。便摇摇头,姑且挥退了红稀绿暗,攥了攥谨嫔的手:“你既也为难,那为着一会儿皇上问起来你好交差,姐姐得罪了。”

“什么?”谨嫔正自一怔,贤嫔回身:“你们去,将纯熙宫各处都围起来,不论是纯熙宫宫人还是谨嫔身边的宫人,都只许进不许出。”

谨嫔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墙下的阴影里还立了两列宦官,人数之多,只怕贤嫔是吧纯熙宫能调的人全调了来。

仔细一想,谨嫔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无感激地福身:“多谢姐姐。”

一时之间,贤嫔看向谨嫔的神色多有几分怜悯。

皇后与宠妃相争,原不关她们的事。可前有舒妃、后有谨嫔,一个个都被牵扯进来。

贤嫔觉得皇后如此行事不太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