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新皇的种种政策搞得心烦意乱,暴躁不已。于是出门散心。
忽然,前方传来响亮的叫好声,他下意识跟着去看。
原来是个戏台子,非常简单,但是扮戏的人却穿得很讲究。
“……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绵,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儿干……”
“……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好好好,唱得好!!”
“再来一个。”看客们大声叫好,还有人给了铜钱。
“下一场戏是憨厚农民斗地主。”
看客们顿时沸腾起来。
二皇子眼皮子直跳,他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这戏讲的是一名农户因为家老父亲生病,不得不卖田治病。结果同村的地主趁机压价,还使了阴谋哄骗农户把更多地便宜卖给他。
其把哄骗过程,演得淋漓尽致,叫人气得牙痒痒。
二皇子心往下沉,这要背后无人教导指点,怎么可能演得惟妙惟肖,贴合实际。
看客们在不知不觉间就记下了,心里有了警惕。
后面憨厚农户傻人有傻福,无意间把恶地主给反套路了,叫恶地主赔了夫人又折兵,看客们看得那叫一个爽,给钱给得特别痛。
“这个地主太坏了,如果是我,可能就着了道儿了。”
“没错,这农户没了地,以后可怎么办,不是叫人活活饿死。”
“这你就不懂了。农户没了地,没活路了,不就卖身为奴了,以后一辈子都握在别人手里。不然你以为那些大户人家的奴仆那么忠心?为了主人家,什么事都肯干。那是没有办法。”
二皇子慢慢离开了人群,身后的议论声却还在他往他耳朵里钻。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说一个地方的统治者最怕什么?
绝对不是物资贫乏,也不是贪官污吏。他们最怕的,是管辖下的民众开了智。
否则,为何古往今来的帝王都采取愚民政策。
二皇子觉得容衍简直是疯了,完全是在自取灭亡,自掘坟墓。
他不会容许自己的封地有这种情况出现。
王开始给青州设置了重重关卡,首先把那些戏班子撵出去。
他其实更想杀了那些人,但如此一来,事情就会闹大,恐会得不偿失。他只得按耐住了这个想法。
青州的种种自然传到了容衍耳,二皇子不知道,他蓄养私兵的事,容衍也早就知晓了。
容衍点了点龙案,视线在大兴地形图上扫过,最后在青州停下。
半个月后,一封诏书送往青州。
撇开绉绉的用词,大致意思就是,新皇梦到从前,忆起儿时兄弟相处之景,心有所感。又见顺贵太妃和端和公主日日愁苦,不忍其思念儿子兄长所受的离别之苦,特下旨将王封地改封河州。
二皇子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此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