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又问了几句,眼见从静楠这儿难以得到结果,转身就去问侍婢,“太子离开时形容如何?”

如何?侍婢古怪地对视一眼,俯首答:“脸特别红。”

完了,脸都气红了。

这一刻,大公主认真思考起了收拾包袱外出散心之事。

“太子殿下?”金銮殿上,负责总地司的前工部侍郎小心翼翼出声,他呈禀已经好一会儿了,太子依旧面无表情,似在沉思,叫众人面面相觑,心不安。

这种情况,出现不止一次了,连着几日都是如此,有人揣测,太子的好心情是否终于结束。

徐英不着痕迹地用拂尘柄戳了下太子,荀宴陡然回神,方才的话其实完全没听清,却颔首道:“嗯,就依你说的办。”

这人还当要受训,闻言如临大赦,忙领命退入众臣。

余下无事,这场早朝也就散了,徐英慢慢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见其左转右拐,也没个目的地。

他习以为常,这几日太子爷都是这模样,失了神般,做事心不在焉,晚上看书也是捏书做个模样,估计一行都没看进去。

徐英琢磨着,昌安乡君,这几日似乎也没来啊。

他隐隐意识到,应是这两人之间有事。

如此想着,下一刻就远远瞧见了人,可不正是那位乡君。

徐英目露笑容,随主子迎上前去,却见太子和乡君在还有三步之遥时停住,不发一言。

徐英这看看,那看看,纳闷了,不是……这两人,怎么都红着脸呢?

第97章 帐篷

回廊之, 二人隔两柱而立,不约而同分别看向左右,似在观摩柱上雕刻的精致花纹, 若忽略泛红的脸颊, 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的。

徐英越觉古怪,他虽少了个玩意,但该懂的都懂, 太子殿下和乡君, 怎么这么像情窦初开的男女?

不是,乡君还差几个月及笄也就罢了,太子殿下您都三旬的年纪了, 还这么纯情合适吗?

旁观者如徐英,暗地被这两人急死,多少人都看出来了,他们竟还只到这一步。

到底是荀宴先开口, “进宫何事?”

往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静楠脸蛋红通通,说是哥哥生辰至,想要为他绣一条腰封,问他尺寸。

荀宴恍然, 原来还有半月就是他的生辰了。他不喜大办,早早就吩咐下去不必举宴, 京也无多少人知晓,静楠记得清楚, 自然令他欣慰。

“我也不记得了,回去量一量。”道出这个理由, 荀宴顺理成章将人往东宫带。

徐英连瞟几眼, 心领神会。

刚至东宫, 徐英便吩咐取量绳来,他新收的小徒弟忙不迭呈上,笑呵呵地问:“师傅,要量什么?我能帮忙吗?”

“太子殿下量腰身,需要你吗?”徐英睨去,慢慢悠悠地往里走。

小徒弟眼一亮,“前日制衣局来不是才为殿下量过吗?我记得啊,是……”

“去,去!”话到一半被徐英忙抬手赶走,“胡说甚么,走,干你的活儿去。”

被赶走的小徒弟摸摸脑袋,一脸无辜,他记性好怎么还挨骂呢?

殿,屏去下人,只余荀宴和静楠在内。

依旧是天光大亮,二人却莫名感觉这一隅变成幽幽暗色,以致每次不经意的目光交接,光影都变得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