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了池塘一趟,静楠小腿以下的衣衫都湿透了,沾了满满的泥。
多亏这阵子她四处闹腾的缘由,荀宴已经习惯了小孩经常弄脏衣服,并备了足够的换洗衣物。
一切处理好后,午饭也已备上。
今时与往日不同不同,荀宴解禁,赵熹便特请他一同用饭。
“没有珍馐美味,荀兄弟可莫要介意。”赵熹笑眯眯开口,得来周正清面无表情一瞥。
二人本是友好相处的同僚、伙伴、战友,但这十日间由于赵熹玩小孩丧志,已彻底遭了周正清的嫌弃。
得此一瞥,赵熹摸摸鼻子,不再故意客套,直接道:“来点小酒?”
“好。”荀宴酒量虽不佳,但如此被拘|禁十日,确实也需要酒来解解乏闷。
三人一小孩,就膳桌八道菜肴,慢慢对饮起来。
赵熹说得谦虚,这八道菜其实个个都不简单,分别为:鸳鸯炸肚、烧鹅、五味蒸鸡、蒸鲜鱼、凊汁炸、百宜羹、叠奶皮和薄荷汤。
大理寺伙食自没有如此精妙,菜是赵熹请上京有名的酒楼送来,膳桌仍热气腾腾。
厅亮堂堂,将每道菜肴的色都照映得淋漓尽致。
香、味无需映证,鼻间萦绕的,还有一口下肚的美味就说明了一切。
一口绵长馥郁的佳酿入喉,赵熹看着努力用勺、筷奋斗的静楠,唤了声,“圆圆。”
小孩抬首看来。
“要不要喝一口?”摇晃着手的素白瓷杯,赵熹面带促狭的笑。
如同每个喜欢逗孩子的长辈一样,他也试图沾一筷子酒让静楠试试。
小孩果然意动,眼睛都亮了,跃跃欲试地探来了脑袋,而后被荀宴毫不留情地按了回去。
“不喝。”荀宴言简意赅。
小孩不大理解,目光仍很是好,盯着荀宴手的酒杯。
只见荀宴举起酒杯饮了口,瞬间吐掉,面不改色道:“苦。”
小孩依然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荀宴再饮一口,又吐,“好苦。”
原来是苦的。小孩信了,当即收回视线,她还是很信任哥哥的。
目睹一切的赵熹a周正清:……
荀兄弟尚未成家,却已经深谙带娃之道了。
瞧这模样,比他们的母亲还要娴熟。
这种哄小孩的事,男子做起来本该有损形象,尤其是荀宴这种冷肃的气质。
但不知怎的,二人看着,竟觉得在荀小兄弟身上,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插曲就此作罢。
酒过三巡,三人俱是微醺后,周正清才提及正事。
他性情直爽,并不拐弯抹角,“杀了毛九田,你这是直接要与二皇子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