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任何语言上的帮助。他并不太喜欢跟沙拉曼的近距离接触,那个老人身上有一种让埃西感到厌恶的气息,冰冷而潮湿,带着墓穴里头苔藓的味道。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离沙拉曼远一点。
几个吓破胆的保镖拿着不多的弹药分散的站在队长的周围,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将注意力放在沙拉曼身上,那些满身肌肉身经百战的高级保镖们看在埃西眼里不过是一只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他们的目光在建筑物的缝隙之间转动着,即使是最小的一丝风声都能让他们紧张的端起枪瞄准好久。看着那些人惶恐的样子,埃西皱起了眉,他发现自己似乎又要开始头痛了。因此他不得不走出了阴影,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还有几只黑洞洞的枪口。
“住手,放下枪。”站在沙拉曼后面的一个高瘦男人喝止住了自己那些神经几乎要崩溃的小可怜们。他是那些人里头除了沙拉曼以外唯一一个看上去还保持着冷静的人。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埃西没有理会那些人,他转向了队长,脸色冷淡:“这儿的血腥味很重,会吸引其他的丧尸过来。”
他想他似乎听到了沙拉曼的保镖们发出了一声长而绝望的抽气,又或者没有,不过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埃西漫不经心的想,那些人眼里的绝望和惊恐是真的。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张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死亡确认书,薄薄的纸张上是刻板的字迹,油墨浸出了浅色的痕迹---死于毒品注射。
不知道为什么,埃西的内心忽然迸发出一个小小的,愉快的火花。
“啊,你说得对,”听到埃西的话之后队长假意的抬头四处望去,他语气夸张的附和着埃西:“那些家伙的鼻子比鲨鱼还敏锐,说不定已经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了,你说是不是……沙拉曼先生?”
队长的声音突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那种拙劣的话剧表演似的紧张,埃西顺着他目光往沙拉曼的方向望去,发现老头的样子变得异常的奇怪。
最开始的时候埃西曾经以为他的心脏病或者是癫痫发作了,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不是,因为没有那个病症会在发病时如此恐怖。老人的那□在外面的干瘪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肌肉像是凭空出现那样一块一块凸起在那架小小的骨架上面,手指粗细的青筋暴露出来,蜘蛛网一样凸起在干枯的皮肤上面。
“你,你……”沙拉曼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埃西,眼眶变得血红,唾液从他抽搐的嘴角流了出来,细丝一直拉到西装的前襟。一条褐色的肉块伴随着沙拉曼含糊不清的说话从他的嘴巴里滑落出来,耷拉在下巴上面,过了一会儿埃西才发现那是沙拉曼的舌头。
沙拉曼的身体忽然软倒了下去。
“沙拉曼先生?!“
埃西本能的抓住了朝着自己倒了过来的沙拉曼,同时沙拉曼的保镖们也向埃西的方向扑过来,他们惊叫着,就好像看到一尊卡彭尼撒牌的天然水晶雕像从被自己的胳膊肘扫落到地上。时间仿佛忽然变慢,埃西可以看到那些人脸上惊恐的表情和抽搐的肌肉,队长那张惊恐的脸。
还有一只白色的触手。
一只洁白的,有着金色花纹和眼球状凸起的巨大触手,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巨响。砖石碎裂的声音,以及水泥渣砸落在地上时发出的劈劈啪啪声紧接其后。
直到这个时候,埃西才猛然发现,刚才还在自己眼前的沙拉曼忽然消失了。
他被忽然出现的zar一把抽飞了。如同炮弹那样笔直的撞向对街的大厦,并且在砖石的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洞口,还有一大团腾起的烟雾。
时间的流逝忽然回复了正常。
“嘿,冷静,冷静伙计们。”
队长提着枪站到了埃西的前面,朝着愤怒的毒枭保镖们苦笑道,他的枪口正对着一个男人,那个一直被沙拉曼保护在身后的高瘦男人。男人们的高声叫骂让场面陷入的相当险恶的气氛。队长在自己的脑海里用自己的□发誓,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选择了正确的处理方式,他和埃西早就被愤怒的保镖们打成了肉泥了。想到这里,队长怨恨的看着如同宠物狗一样呆呆盘绕在埃西身上的zar,那个该死的小怪物变成了细长的爬虫状,身体上的斑纹在阳光底下闪耀出了耀眼的光芒。zar完全没有接受到队长那具有恐怖力量的目光,它那白色的薄膜翅膀变得异常的巨大,正在埃西的肩膀后面鼓风机一样拼命的扇动着。就在zar裂开了下颚,朝着手持冲锋枪鼓噪着的男人们高声嘶叫的同时,几个黑衣男人连枪都顾不上拿,连滚带爬的朝着依然弥漫着烟尘的对街爬去,他们的嘴里大声喊着沙拉曼的名字,每一个人都显得惊慌而恐惧。
然而在这一片慌乱之中,埃西成为了最为安静的那个人。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低着头,zar翅膀的阴影在他脸上闪出交错的明暗,让埃西的面目愈发显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