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个老爷子又开始因为一副清朝某老鬼画家给他的卦礼吵了起来,倾影用眼神询问这到底要不要包,南时微微点头, 示意她可以去包了。

这段日子由于南时因为某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顶着大太阳雷打不动的来开门,倒是又攒下了一批好东西,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虽然是画家本人画的但是笔墨用的是2020年新款上海纸张厂的儿童国画套装, 雕的不错的把件但料子是前阵子刚从缅甸搬回来的翡翠甚至还没来得及抛光之类的……

总之,都是有那么能让人一眼看出来的毛病但是论技艺让所有玩友十脸懵逼的工艺品。

如果说这些工艺品仿的都是那些大手已有的画作笔触那也就算了, 但眼前这些可都是没有见过的全新题材,甚至还对比本人都有所精进,且还是孤品,这就让人很是纠结了。

南时也挺习惯的了, 故事的开始与过程总是各有各的新意,而故事的结局总是大差不离:“老板!把这几件都给我包上!一件都不要留给他!”

南时摆了摆手:“一人两件, 多了不卖。”

“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又不差钱。”南时淡淡的应了一句,转而让晴岚接手,他则是到外间去接着做他的真·工艺品生意,手串二百,吊坠六十,买二送一。

主要是这一批义乌来的小商品有点过时了,最近流行那什么菜狗手办,南时让相熟的低档翡翠店老板搞了一匹,昨天就抛好光了,发的顺丰,今天就能到。

不清理柜台就没地方摆了!

送走了那两个老爷子,南时还吩咐了一句:“天太热了,给人送把伞去,就当是免费礼品了。”

晴岚应了一声便抱着伞去了,南时和倾影将前头这一波忙完,也到了最热的下午三点左右。

倾影将小风炉上的炖的药给南时端来了,南时面不改色痛饮两大碗,末了才皱着眉头去找果汁往嘴里冲散那股子可怕的味儿,倾影顺势捏了捏南时的手臂,纳闷的说:“……还行啊,王先生这药怎么还不停?都喝了一个月了吧?”

南时眯了眯眼睛,笑得宛若刚从鸡圈里偷了十八只鸡的黄鼠狼:“为了以后能吃肉,多喝两碗我也不介意。”

“是药三分毒,王先生开这么多药,山主都不管管?”倾影狐疑得看着南时,总觉得话里有话,却又不知道南时到底在指什么。

池幽倒是管的,池幽要是不管,南时能把这个药当水喝——什么?不想给池幽留下馋他身子的印象?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往事不必再提!

开玩笑,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是没少挨挨蹭蹭的,但南时还没有把池幽吃到嘴!他心有不甘!

这都什么年代了,总不能等到洞房花烛池幽才肯动手吧?

南时郁闷的到门边去抽了支烟。

看的时候感觉里面的受都是含羞带怯攻摸一下就恨不得立刻扭头跑路,怎么换到现实里就是他巴着池幽不放,恨不得池幽突然就想通了把他拖上床呢?

生活不易,南时叹气。

“……南辰阁,南时?”一个方进门的年轻人见到站在门边上抽烟的青年便怔了一下。

这人是南时?

倚在门后抽烟的青年被拢在了一团若隐若现的烟雾中,身形修长,神态悠闲,眼下缀着颗鲜红的小痣,待他夹着香烟朝他看来的时候,那颗小痣便似活了一样,无端就带着一种危险的魅力扑面而来,让人头皮发麻。

这和他见过的南辰阁的南时是同一个人?

南时抬眼望去,声音有些耳熟,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你是哪位?”

“我姓胡。”年轻人目光有些游移,并不敢多看南时。

“嗯?”南时突然想起了对方是谁,家里给他看过照片,他微微一笑,瞧着心情甚好的模样:“原来是胡少爷,贵客临门,有何贵干?”

很久以前南时嘴贱过一次,说人家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结果隔天被一群黑衣人报复把他扔进了山里让他自生自灭,进而才撞见的池幽。这事儿池幽当然不会不管,很早之前就把这一家人的资料给他看过了,他那会儿也没什么要报复的心思,如果非要论还是自己没什么道理,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今日人却自己来了。

胡少爷涨红了脸,他也顾不得看周围有没有人,便对着南时鞠了一躬:“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荒谬了,害得南老板险些遇险,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