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刚想着呢,池幽的手向后一拔,南时不由自主的低吟了一声,突然之间就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离他而去,他心里明白这是什么,但是身体却不听他使唤,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向后退去,挣脱池幽的掌控。

池幽显然早已料到有如此情状,长袖一卷,就将南时捆得扎扎实实,另一手则是保持着方才那个凌空需抓的姿势,南时眼中已然成了鲜红,半点光亮也无,他挣扎嘶吼着,发出了一声尖锐而空洞的厉啸声,见自己无法动弹,居然张嘴就咬上了池幽的指尖。

池幽不以为意,他捏住了南时的下巴,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幽暗的红芒自南时眉心飞出,南时软倒了下去,池幽一手揽住了他,另一手则是一甩,将那一道红芒甩入了南时的身体,化作了一颗红痣落在了尸体左眼下方。

而随着这一颗红痣成型,尸体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血煞之气便消失殆尽了。

这颗痣的位置有些不太好,会克子。

池幽凝眉看着——这颗红痣是自然生成的,他并不能控制它的位置。

难道南时是注定会生个女儿的命?

他失笑,就这兔崽子的性子,以后寻着了命定之人,若是对方是女性还好,若是男性,他定不会为了子嗣去宠幸他人——连未婚时送他两个通房都不要,更遑论以后?

如此想来,这颗痣也是天命注定。

这头想着,南时就唔了一声清醒了过来,他伏在池幽的肩头上,还有些晕乎乎的,他其实失去意识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师兄,好了?”

“嗯。”池幽动了动肩头,圈着南时的手臂松了开来:“起来,自己站着。”

南时又缓了几秒这才退后了一步站稳了,第一个反应是去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尸体:“哎?还真好了,师兄你真厉害……我脸上怎么多了颗痣?”

池幽正欲为他解释一二,就听他接着说道:“哦,没事了,我又不生孩子,它爱克就克。”

池幽拧眉道:“若是以后……”

“那就以后再说呗。”两句话的功夫,南时已经精神奕奕了起来,他扭头看着池幽笑道:“现在医学发达了,要是以后我真有了孩子,就去把这颗痣点掉就行了……别说,还挺好看的。”

南时本就长得还算是不错,属于斯文俊俏的那一流,那一点红痣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存在感却极其明显,像是一把小勾子在人心上左抓右挠,让人不自觉地就开始期待起来这人睁开眼睛的模样。

池幽也跟着打量了一眼:“还不错。”

是是是,没您好看。

南时在心里小声逼逼。

眼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南时伸手摁了摁自己的脖子,这会儿才觉得感觉有些虚,仿佛身体被掏空,但却又是无比的轻松,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像是穿了许久的繁重衣物一朝终于可以脱下了,飘飘然的,舒服极了。

他侧脸看向池幽:“那师兄,我去了?”

“去吧。”池幽负手立于棺木旁,颔首道。

南时走入了那一缕天光之中,随着他的踏入,日升月沉,那一缕天光中已然成了明媚的白色,几缕金芒坠撒于其中,明媚而灿烂。

不过南时想的是——还好没有冒烟。

太阳初升时的第一缕阳光哎!居然有鬼真的这么想不开去挑战吗?!

不过这回儿没有时间东拉西扯,机会稍纵即逝,南时不再犹豫,一点细碎金雾自他指尖迸发而出,食指于空中一点,瞬间细雾汇聚成了水珠,又连点成线,五行、八卦、星辰、动物等诸多事物皆汇聚于此,嵌入其中,成就一盘命局。

而与此同时,天空已然响起了隐隐的雷声,狂风大作,钻入了孔洞之中,卷起了南时的衣袍。

那些风在墓室里盘旋着,将腰粗的铁链卷得吱呀作响,凄厉的风鸣之声被这纵深几百米的墓室发大到几乎就像是有鬼怪在耳边哭丧哀嚎,令人战栗。

南时面无表情的站在天光之中,指挥着自己的原有的星辰往命盘里玩填填乐,心想:今天有给天道爸爸上过香吗?上过供吗?

有,都有,还上供了特别新鲜的山竹。

那爸爸您可悠着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天雷您给走个过场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