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蚩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买下它,利用它的阴力修炼。」
「帝蚩,黑暗之魔……」聂行风喃喃道。
张玄一愣,抬起眼帘看他,「你想起什么了?」
聂行风摇摇头,「我听赤炎族长这样叫他的。」
他记起帝蚩就是引发自己幼年那场车祸的凶手,至于身份,他还是有些模糊,不过脑海里零碎的记忆片断告诉他帝蚩的邪恶,正如赤炎所说,那是存在于黑暗地界的魔。
「帝蚩的确是夜魔,黑暗阴界的主宰。」张玄继续搜寻电脑上的讯息,画面从帝蚩的西装照片转到一个面容狰狞的凶兽模样,手持墨面铜镜,或坐或立,旁边还跟着那个虎犬一样的坐骑。
「墨镜是他的法器,可将三界罩于黑暗之中,在暗夜里他的力量是无穷的,即使是神,也难以与之抗衡。那只小狗叫梼杌,够丑,不过很歹毒,吃人没商量,是上古四凶兽之一,能以它为骑,你该知道帝蚩的力量有多大了吧?」
「很像生化试验核泄漏导致的失败品。」
「概括生动,一针见血,董事长,不佩服你都不行。」听了聂行风的评语,张玄噗嗤笑起来,「本来我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不过听了你的天神之说,我就敢肯定帝蚩就是那魔物,他想要你的五帝神力,所以才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你,引你杀人,想诱惑你入魔。」
「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一直蛰伏到现在才动手?」
「不知道,也许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吧,要不你堂堂天神怎么会沦落到人间?」张玄笑着说。
这一点他没说谎,当年刑与帝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一起堕入红尘,他真的不知道,因为那时他已回归元婴状态,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的征伐他可以看到。他跟帝蚩本来就是彼此利用,说不上出不出卖,必要时他会给聂行风一些提示,让他记忆慢慢复苏,不让他轻易落败,强将相斗的战役才有看头,他期待着。
「很显然,陈议员夫妇也是帝蚩杀的,你没照他的推想杀陈恺,反而失去了踪迹,所以他又继续杀人,目的就是为了让你陷入绝境,成为众矢之的。」
应该是这样,只在暗处耍手段,而不敢见天日的魔,不管怎么厉害,都只是魔而已。
「我想,帝蚩弄错了一件事,他去火狐族地挑衅,失败后又捉走小离,引赤炎现身,可能以为拥有守护神力的是赤炎,想通过赤炎增长功力,然后来对付我们。」
「你想明白也没用,都算不出他们在哪里。」张玄合上电脑,把椅背彻底放下躺好,说:「折腾了一天,我累了,先睡一觉,明天再想该怎么应付吧。」
「张玄,其实……」没等聂行风把话说完,就听到鼾声响起,张玄已经沉进了梦乡。
小神棍入眠还真快。
后面座椅上有小毛毯,聂行风拿过来给他盖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耳旁传来张玄平和的呼吸声,就像是天然催眠曲,让聂行风绷紧的心神轻易放松,靠在张玄身旁,阖上眼帘,思绪在他发香中慢慢沉淀下来。
睡得不是很沉,眼前总飘忽闪过一些奇异画面,神智恍惚回闪,最后定格在那晚张玄被程菱附身的一幕——他手中古犀化作利刃,狠厉刺进张玄的胸膛,眼前瞬间漾起的绚烂光芒惑乱了他的双目,依稀看到张玄看自己的眼里散着淡淡的笑……
炽光愈加绚丽,耳旁响起各种沸腾喧哗,周围景物繁乱,待光芒稍减,聂行风发现他们已身在一片碧海浪沙之间,手中犀刃依然刺在张玄胸前,只是他看自己的眼中不再有温情,银辉长发在风中飞舞,发下是双充满怨毒的金瞳,身后银龙盘旋,发出峥嵘嘶叫。
「你背弃承诺!」张玄低吼,身形在犀刃神力下渐趋模糊,眼中金光飞速游走,闪烁着暴虐狠戾,四周湛蓝海水被他愤怒激发,翻起滔天碧波,将两人翻卷。
「你肆意掀刮北风,散播瘟疫,正邪不分,也配提承诺二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然后手向后抽,犀刃拔出,心口碧血随刃锋流出,汇入喧腾海中。
那双金瞳光芒淡下,银丝垂条,是死亡的惨白,张玄死死盯住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他却听不到,入耳的是四周狂兽嘶吼,巨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