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
聂睿庭挠挠头。
「说来话长啦,大厦那架电梯真是古怪,乔扬乘坐时出了故障,结果没几天人就没了,这次又是李顺长,我看那架吃人电梯以后还是停止使用比较好。」
他啰啰嗦嗦说了半天,才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清楚。
原来聂睿庭和聂行风通完电话后,便朝公司赶去,谁知车行到半路,前方发生车祸,塞车严重,等他到达公司已是半夜。他想用磁卡进大厅,却无法开启门锁,他刚开始还以为是保全设备故障,便打电话给警卫室,谁知竟无人接听。
这时聂睿庭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正想打电话联络保全公司,就看到张玄抱着聂行风从大厦另一边走过来,告诉他李顺长贪污公款的事被他们发现,想杀他们灭口,结果事败逃脱,在乘电梯时坠楼死亡。
聂睿庭听完后,立刻打电话报警,接着又送聂行风回聂宅,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敢再隐瞒,今早把事情经过跟爷爷一五一十作了汇报,跟着又回到公司作部署,等折腾完,已快到中午了。
事故现场已作了处理,除了故障的那架电梯外,其他的都正常运转,不过顶楼因为是陈雪儿的被害现场,而被暂时封锁。
听完后,聂行风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说我们是从大厦一侧过来的?」
他承认当时因为事发突然,他记忆有些混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张玄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拉住他的话,那他们应该是在顶楼,而不是在楼下,即使在楼下,也应该在大厦里面,而非外围,除非他们也坠到了楼下。可如果那样,他现在还会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吗?
「是呀,是从大厦一侧,而且张玄还横抱着你呢。」
聂睿庭笑得很暧昧,「大哥,我还从未见过你晕倒,是不是身边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人就会变得脆弱了?」
聂行风黑下脸。
即使头部受了伤,但一个大男人被吓晕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他有些不自在,岔开了话题。
「那乔灵和陈冰儿呢?」
「乔灵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我安排人送她去医院了,陈冰儿?你说的是陈雪儿吧,那女生说起来也满可怜的,被李顺长和乔扬利用挪用公款,后来又被杀人灭口。李顺长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没想到居然是变态狂魔,杀人后还在尸体上钉铜钉,摔死也是报应……」
「我是问陈冰儿,就是陈雪儿的姐姐,当时她也在大厦里面的。」
聂睿庭伸手来摸聂行风的额头。
「没有啊,我去的时候就只见到陈雪儿的尸体,还有乔灵和那个保全。你一定是伤着了头,才会犯迷糊,回头得做个扫瞄才行,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喏,把这个喝了。」
他把桌上一碗汤药递到聂行风面前,聂行风看看那碗古怪的东西。
「是什么?」
「镇惊用的,张玄特意交代我说等你醒了后,一定要让你喝,他说你最近时运低,又被厉鬼的阴气所噬,喝了它,既可以镇惊,也避免以后再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神棍,不仅把他之前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还明目张胆的向他弟弟宣传,立刻开除他好了。
聂行风悻悻看了聂睿庭一眼,「我现在就看见一个很不干净的东西。」
聂睿庭吓得立刻左右环顾,「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我面前,你昨晚洗澡了吗?一身脏兮兮的样子。」
聂睿庭长舒了一口气。
「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倒好,睡着就没事了,我可是为了你们奔波了一晚上啊,还拜托警方里的熟人低调处理这件事,如果让那些记者知道了,还不知会胡说成什么样子呢。」
把唠叨个不停的弟弟赶出去后,聂行风靠着床头闭目养神,昨晚发生的一切的确颠覆了他这二十几年来的认知,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听张玄的话,去喝这碗脏兮兮的符水。
聂行风拿起汤碗,将药浇进窗台上的花盆里,又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电话给陈冰儿。
电话铃响了两声后接通了,一个陌生的女生声音说:「喂。」
聂行风愣了一下,他记忆力很好,自信没有记错号码,于是迟疑问:「请问这是陈冰儿的手机吗?」
「是的,我是她同事,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她妹妹的同事,昨晚她来我们公司,发生了一些状况,我担心她有事,所以打电话给她。」
那边一阵沉默后,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陈冰儿去外地出差时遭遇车祸,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今天凌晨刚刚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