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不考功名,女儿家学学吟诗作对,来日有了驸马,你们也能泛舟骑马,诗情画意啊。”
宗瑶愣了一秒,脸迅速红起来,“什么驸马!谁教你跟我说这种事情?我还没长大呢!”
宗琪乐了,“长大那还是早晚的事?等你及笄,爹爹给了你封号食邑,赐了你公主府,你不就要搬出去与驸马同住了?到时候你掌管一府,与个藩王无异,再不必在爹爹娘娘跟前挨训,岂不美哉?”
宗瑶被他说得一阵心动,是呀,公主都是要尚驸马的。她从前知道这事,是因几位长公主出降,她隐约有些概念。但父母从未在她面前提过此事,以至于宗瑶始终觉得,这些离她还很遥远,恐怕要等她也成了“长公主”才要考虑呢。
可仔细算算,她如今也有十二岁了。待再过三年,她可就要及笄了,及笄就是大人,大人就要嫁娶。那她岂不是也要尚驸马了?
见宗瑶发呆,宗琪继续从旁道:“可惜啊,等到那个时候,你要费的心思就多了。你要管着驸马,还要管着家里的仆妇奴婢,还有公主府上的长史参事……我与二弟读书,学得大抵也是这些,只不过我们到藩地上,与延京隔得远,要考虑得多些,你归根究底在京城里,有爹娘照拂,略能轻省些。不过大家大差不差,我与二弟这些年尚且下苦功,你若再贪玩下去,来日无法驭人管家,公主府乱成一团,谁能帮你?”
“原来你们读书学得都是这些?”宗瑶懵懵懂懂,她此前都没认真学过,因此不大记得了,只今日犯了错,母亲突然把读书提上议程,害得她十分抵触,宗瑶想到这里,又叹气抱怨,“可我到底是个公主,是爹爹唯一的女儿,就算我没本事,底下的奴婢们还敢翻过天来,欺负我不成?今日娘娘也骂我,说我猖狂傲慢、不知疾苦、不知体谅,说得好生难听。可我一个公主,怎还不能打骂几个奴婢了?”
宗琪略顿了片刻,其实他也觉得谢皇后这次待瑶瑶有些苛责了。以她金枝玉叶之尊,责罚几个宫婢确实不是大事。即便要求刁钻了些,纵报给陛下知晓,陛下也是情愿容着她、宠着她的。但宗琪知道,谢皇后是宽善之人,否则当初便不会出手相救林贤妃,保下二弟弟。
于是,他只说:“皇后殿下始终这样和善,因此也盼着你同她一样罢了。你也多为殿下想想,她是皇后,一国之母,天下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挑殿下的错处。何况……我也是皇子,若我仗着皇子身份,待你的云姗表姐不周全,你即便挑不出我的理,难道心里不难受吗?”
宗瑶沉默,道理她并不是不懂,只是被母亲这样劈头盖脸地骂完,心里多少还有些不舒服。
好半晌,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本书,砸向宗琪,“你还不是来替我娘娘做说客的!拐着弯儿地替我娘娘说话,我就知道!”
宗琪好笑地接下了那本书,正想自辩两句,低眉间,余光瞥见封页上的字,宗琪忽然窒住。
他动作停下,忙不迭翻了几页纸,里面熟悉的字迹让他一时间大脑发懵。
这上面,竟是他母亲杨娉的字迹?
这是一本字帖?!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发错版本了,以此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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