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你鬼精灵。”谢小盈吐槽。
无忧吐吐舌头,小耐却无厘头地咯咯乐起来。一家人的目光都往小耐身上看去,无忧感慨:“弟弟真会乱凑热闹,什么都不懂还要跟着笑。”
“谁说弟弟不懂的。”宗朔眼里,他的孩子一贯都是最好的,“你弟弟和你一样,打小就聪明,他听得懂咱们说什么。”
无忧不信,对着小耐问道:“小耐,你听懂爹爹说什么了吗?听懂了就蹬蹬腿!”
小耐又咯咯笑,居然还真配合地蹬了两下腿。无忧惊呆了,瞪大眼睛说:“爹爹,弟弟真的懂啊?”
宗朔志得意满,一边回头看向谢小盈,一边说:“那是自然,朕的孩子,都是顶聪明的!”
谢小盈实在受不了宗朔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她往下俯身,直接压到了宗朔背上,贴着男人耳朵低声嗔怨:“老宗卖瓜,自卖自夸,陛下好没出息。”
宗朔帮无忧扶着灯架子,也不敢动,只能任由谢小盈这样压着。
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顺着后方萦绕过来,宗朔心痒,却动弹不得,脚跟发泄似的搓了两下地,最后认命似的说:“朕在你面前,向来是没出息的。”
两个人毫无顾忌地甜言蜜语,在东侧殿里侍候的乳母婆子并莲月荷光,都不好意思地偷偷对视,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
是夜,公主与皇子都被乳母接走,到东西两边的侧殿睡下了。
寝殿里好一番烛火摇曳,人影斜摇,直到后半夜才彻底没了动静。
宫人们把烛灯都熄了,端了水,小心翼翼地从寝殿内躬身退了出来。上夜的人是兰星,荷光交代了她两句,便回到了后座房里休息了。
莲月披散着头发,正在铺上等着她。
荷光朝她一笑,喊了声姐姐,便蹬掉了鞋,跑到床上,挨着莲月靠了过去。
“你这妮子,”莲月无奈,“也到该发嫁的年纪了,怎还是这样跳脱的性子?”
荷光扭了一下身子,说道:“姐姐过完正月就要出宫了,别老数落我了。咱们姐妹高高兴兴再作伴几天,你就又要回家做你舒舒服服的大娘子了。”
莲月绷不住抿唇笑,在谢小盈身边侍奉,她当然不排斥,但比起在宫里为奴婢的日子,那必定还是在宫外更舒坦。想起家中丈夫与儿子,莲月亦是满怀思念,等她归家去,她的儿子也要周岁了。
说到出宫,莲月禁不住感慨:“荷光,我同你说句大不敬的话。今日看陛下与娘子相处,其实与我们民间的夫妻都没分别了。我原先在宫里的时候,哪见过娘子与陛下这样嬉闹?娘子待陛下、陛下待娘子,都和从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