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妤果真没有行李,只拿了个大号的手提包,她和方爸说了两句话,才说:“清清几点到的?”
这话像是跟爸爸说,也像是跟弟弟说。
方爸笑道:“你姐问你呢。”说完他弯腰捡了撕下来的旧对联,又接过方明妤的包,“让你姐帮你看着贴正了没有,我去把这个收拾了。”
他进家里,留下姐弟俩,方士清手里拿着横幅在门顶上比划,生硬的说道:“我三点多就到了。”
方明妤道:“往左边一点,行了,正了。我都快十年没在家里过年了,还挺新鲜的。”
方士清不知道该接什么,接什么都很容易提到方明妤结束掉的那段婚姻,提到婚姻,就难免提到王齐。
方明妤也没再说什么,只道:“贴好了,下来吧。”
姐弟俩一前一后进门,厨房里传来方妈正在炒菜爆葱花的滋啦一声。
方明妤换了鞋,又把大衣脱了,进厨房去帮忙做饭。
方士清坐在沙发上,隐约听到厨房里妈妈和姐姐的几句交谈,起先还能听清楚,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小,完全听不真切了。
他又有点苦恼。
躲进房间里,他给王齐打了个电话,声音很小的问:“你干什么呢?”
王齐道:“正要帮我妈擀饺子皮。”王家爸妈到北京去陪三个儿子过年了。
他又问方士清:“你跪完了?眼睛又肿了?估计是少不了掉几桶泪珠子。”
方士清揉了下眼睛,道:“就知道那个教我进门就跪下的是你!我妈也都跟我说了你这几天的事迹,你干嘛要瞒着我?”
王齐像是换了个地方,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我怕不成功啊,万一跟你说了,最后也没能说服咱爸咱妈,你失望不说,我还丢大人。”
方士清忍不住笑,王齐也在那边笑。
什么也不用再多说,千言万语,两个人心里都懂。
方士清笑着笑着眼睛又湿了,看看紧闭着的房门,小声道:“王齐,谢谢你。”
王齐道:“谢我这只铁公鸡肯把毛全都拔给你吗?”
方士清又哭又笑的说:“回去就把毛全还给你。”
王齐笑了声,道:“怎么还?你身上连根毛都不长,没腿毛就算了,连那都不长毛。”
方士清不服:“……怎么没长?明明就长了!”他天生体毛稀疏,除了头发多,哪儿的毛发都不多。
王齐道:“没图你说个jb。”
方士清:“……”
好好的温馨感人氛围又被这流氓给搅和了,他总不能真的拍一张jb毛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