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他没有聊天的意思,兴致缺缺地端着酒杯离开了卡座。
不多时,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又走了过来,在靳舟的斜对面坐下,问他道:“一个人来玩?”
靳舟抬起视线看了看,好巧不巧,这人正是张瑞,刘茜口中的那个经理。
在来之前,靳舟事先做过了解,巴黎圣殿不提供同性服务,而他之所以能引起张瑞的注意,是因为这里总是会有一些同行过来挖客人。
“一个人,但不是来玩。”靳舟放下酒水单子,开门见山地看着张瑞道,“找你有事,张经理。”
“找我?”张瑞挑了挑眉,“有何贵干?”
张瑞不愧是刘茜看上过的人,长着一张五官立体的脸,如果稍微注意一下气质,应该会很不错,但偏偏喷着浓烈的香水,熏得靳舟有点窒息。
“我是刘姐——也就是刘茜——的律师,关于你戴走她百达翡丽手表的事,有点细节想问问你。”
“又来?”张瑞后背倒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找警察都没用,她怎么就不死心呢?”
“是你拿了吧?”靳舟问。
他倒没指望张瑞会承认,只是想看看张瑞的反应,多半能判断出他到底有没有拿。
“有证据吗?”张瑞空出一只手,重重地戳了戳靳舟的肩膀,“亏你还是个律师,你倒是把证据拿出来。”
靳舟扫了眼张瑞的手,没有接话。
“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是律师,她随便找了个小白脸来吓唬我?”张瑞说着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连警察都拿我没辙,你觉得你又算老几?我最后再说一遍,表不在我这里,赶紧给我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听张瑞说了这么一堆,靳舟总算明白为什么刘茜会这么笃定就是他拿走了她的表。
要是真的没拿,那这样被冤枉,可能会觉得生气,也可能会觉得委屈,总之再怎么也不至于会这样嚣张。
没错,就是嚣张。
他那样子好似在说,就是老子拿了表,有本事就来抓我。
“看样子还真是你?”靳舟来了点兴致,“我提醒你,别不识好歹。”
“你提醒我?”张瑞笑了,用胸前的对讲机叫来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用下巴指着靳舟道,“把他给我撵出去。”
要是换作平时,靳舟压根不带怕的,大不了把酒瓶敲碎,抵着人的脖子,跟人讲道理。
但今天他身上有伤,实在是不方便。
他不怕伤口撕裂,就怕血把衣服弄脏,回头不好跟杨时屿交代。
四五个保安很快就把靳舟从大门口给推了出去,他脚步不稳地跨下台阶,尽管已经尽量站稳身子,但还是没能避免扯到伤口,疼了他好一阵。
他扫了眼巴黎圣殿那闪烁的招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沉声道:“给我叫点人过来。”
在路边抽了两根烟,靳舟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来得及赶回去。
又等了没一会儿,马路上驶来了七八辆车,三十多个大汉从车上下来,虎子走在最前头,来到靳舟面前问:“靳哥,谁找你麻烦?”
靳舟懒得解释,抬起手来,指了指巴黎圣殿的大门道:“走。”
乌压压的一群人涌向巴黎圣殿的大门,守在大门两旁的保安见到这阵仗,不由得面面相觑,有的去了店里叫人,有的想要拦住靳舟,却被虎子一把推开。
三四十个大汉一齐挤进巴黎圣殿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女客人们吓得纷纷离去,就连服务员也大都躲了起来。
张瑞见状赶紧过来,神情中略带着几丝慌张:“你们这是干什么?妨碍我们正常营业吗?”
“营啊,没让你们不营。”靳舟将双手抄在裤兜里,对身后的兄弟们扬了扬下巴,“去找座位坐着,该点酒点酒。”
“文明砸场”这种事,靳舟这帮兄弟很有经验,都不约而同地专挑有客人的地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