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州噙着笑,兀自叹气:“近日她着实爱折腾人,不是央着我陪她听戏,就是央着出门游湖。我今日为了出来陪你,可是费了好些苦心。”
“”
尉迟瑾听他这些酸掉牙的话,越听越上火,加之对比自己近日凄苦情境,心里的火气更甚。死亡凝视了李文州许久,在他渐渐停下后,冷声问:“你故意的?”
李文州不紧不慢地朝外头挥手:“你们都下去罢。”
“是。”两名歌姬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李文州才道:“不就是和离吗?依之逸兄的人才,只要你说一声,上京的贵女排着队当你继室。”
“你说的是人话?”
“不然呢?”李文州笑:“人都走了,你能如何?”
尉迟瑾拉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自然是找到她。”
“找到了又如何?”
“不如何,”尉迟瑾沉声道:“她擅自和离的事,我自然要一笔一笔地与她算清楚。”
“算清楚之后呢?”
尉迟瑾一噎,别过脸去看窗外默不吭声。
“之逸兄啊,”李文州无奈摇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彼时得知你要娶你那表妹做平妻,我便猜到会是如此。”李文州说道:“这世间,有几个女子容得下自己的丈夫娶平妻的?”
尉迟瑾转过脸,迟疑地问道:“为何?”
“当然是女人爱吃醋的缘故。”李文州说道。
“吃醋?”
尉迟瑾皱眉,显然对这个说话有点不可思议,无论如何也联想不起苏锦烟吃醋的样子来。
但又忍不住想,如果真是这样呢?
于是他开始犹豫起来,之前堵在心里的那股闷气,也莫名地因这个想法消散了许多。
少顷,他忽地起身。
“哎,去哪?”李文州在后头追问。
“回府。”
这段时间,尉迟瑾原本一直睡书房,倒是苏锦烟走后,他又从书房搬回了锦逸院。
此时,回到锦逸院,才刚好未时黄昏。
院中芙蓉开得正艳,廊下一瓮水缸,里头睡莲也开了少许。这是他曾经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一草一木还是原来的模样,可尉迟瑾却莫名地觉得什么都不一样了。
丫鬟过来问他可要换下衣衫洗漱,尉迟瑾摆手沉默地进屋子,如往常般从架子上抽出本书卷坐在椅子上看。
可心里头总是萦绕李文州说的那番话。
他说,是女人爱吃醋的缘故。
半晌,尉迟瑾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苏锦烟吃醋这件事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