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突然虚脱地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你以为是什么?”
“以为是吃人的虎。”
尉迟瑾好笑,将她拉起:“走吧,再不回去,你夫君要血流而亡了。”
尉迟瑾受伤可不是小事,国公夫人薛氏担忧得眉头紧皱,请了大夫处理伤口后,还拿了牌子进宫请御医。
皇后听说最宠爱的侄儿受了伤,又是派嬷嬷来探望,又是赏赐补品,连太子殿下也亲自过来瞧了一眼,更遑国公府的亲戚妯娌们。
总之,锦逸院这两日犹如菜市场似的,人来人往。最后尉迟瑾实在是烦不胜烦,所幸以养伤为借口,闭门不见客。
他舒适地窝在床榻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苏锦烟的照顾。
苏锦烟自知理亏,这两日服侍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默默忍受着尉迟瑾的大爷脾气。
比如这会儿,尉迟大爷靠在软塌上,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杵着额头,心情愉悦,面色红润。
“夫君,伤口已经愈合了。”苏锦烟坐在榻边帮他换药。
“是么?”尉迟瑾掀眼皮瞧了眼,漫不经心道:“我看还差些。”
苏锦烟没忍住,问:“夫君,你都躺了三天了,不准备出门吗?”
本身也不是什么内伤,就是皮外伤。只不过伤口比较长,看着渗人而已。太医昨天来看过,都已经说尉迟瑾恢复得很好,可以行动自如了。
但苏锦烟不明白,他为何仍旧继续关在屋子里养病。而且这两日还将她使唤得像个陀螺似的,从吃饭穿衣到洗漱沐浴,她都服侍得无微不至。
却是累得不轻。
闻言,尉迟瑾放下书卷,不大满意地看着她:“你这是何意?”
他幽幽地:“我是为了谁伤成这样的?”
一提起这个,苏锦烟便没了底气,低下头继续认命地忙活手上的事。
片刻后,她端盆起身准备离开时,尉迟大爷又突然使唤道:“你看看枕头后边是什么?硌得慌。”
苏锦烟端着盆腾不开手,心想“你反手摸一摸不就知道了吗?”,但想了想,还是放下盆走过去。
她越过他的身子,探头去摸枕头边的东西。
“夫君,你抬起来些,我够不着。”
尉迟瑾照做。
“再抬一些。”
尉迟瑾照做。
“夫君抬高些,就差一点点了。”
尉迟瑾都快挪出塌边了,再挪就跌出去了,他蹙眉转头想问“够着了没”,恰巧对上她狡黠的目光。
两人视线定格——
窗外洒进来的夕阳照在她脸上,显得皮肤格外白皙透亮,连额边的血管青丝都清楚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