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比方安远那急着投胎的速度好?
谢芸锦抬了抬眉,也不去看背后那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心情顿时大好。
“谢知青,你刚才和我安远哥是闹矛盾了吧?”方红旗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忍不住道,“其实我哥那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坏了点,不太讨人喜欢。”
谢芸锦右手虚虚勾着车座,又长又密的睫毛上下扇动。
她当然知道方安远肯定不是个坏的,甚至因为上辈子的愧疚,有些事她都没和对方计较。
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讲求缘分。她现在有人疼有人爱,不是那个生活在鸡飞狗跳环境下的谢芸锦,对他冷脸的包容度越来越低。
或许因为她原本就是自私的人吧,知道他本性好,不代表就能忍受得了外露的性格。
谢芸锦鼓起半边腮帮子,突然又想,如果柳荷和他真的弥补了上辈子的遗憾在一起,这样的结果真的就是好的吗?
一个城里人一个农村人,几年后高考恢复,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
“……”
真烦!
谢芸锦揪了点牛皮纸下来,搓成小团砸向方红旗。
“诶,啥东西掉我脖子里了?”
……
等去药房向陈广福报了个平安,谢芸锦才把自行车还给大队长,然后如约将肉包给了方红旗,一个人回了知青点。
柳荷对她先前的反应有点担忧,吃过晚饭拉着人回了屋,温声询问:“怎么样芸锦,事情解决了么?”
想着兴许是家里发生的事,她不好多问,只说了这么一句。
谢芸锦坐在小板凳上,胳膊肘抵着大腿双手托脸,冲她粲然一笑:“没事啦,是我虚惊一场。”
“真的啊?那就好。”柳荷也松了口气。
“柳荷。”沉默了几秒,谢芸锦唤她,带着点开玩笑的语气,像是突然而来的好奇,“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柳荷愣了愣,脸颊晕开淡淡的红:“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说嘛说嘛!”
“嗯——暂时……算还没有吧。”柳荷被她晃得眼晕,无奈又纵容地笑起来,“干嘛啊——”
她看着谢芸锦娇俏的脸蛋,终于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该不会是自己谈对象了就想当红娘了吧?”
手感真好,细皮嫩肉跟刚出生的娃娃似的。
“才不是。”谢芸锦有点心虚地努努嘴,然后故作不高兴地拉下她的手,傲娇道,“我只是怕你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开心也不说,委屈也不说。”
“有什么呀,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可藏的。要是你喜欢谁,你就直接告诉他,最好别互相猜来猜去谁都不说破,事后后悔。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我们也不输什么,自己开心最重要!”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把柳荷给听懵了,小心翼翼试探地问:“芸锦,你和解放军同志,是……有矛盾了?”
“怎么可能!”谢芸锦跟炸了毛的小动物似的立马反驳,末了也觉得自己现在说这些话有点无厘头,却还是忍不住。
“我是在提醒你!”
她一直以来都默认要帮助方安远和柳荷两人,即使想着不过多干涉,也会不自觉去帮他们创造见面的机会,但为什么他们的选择一定会是彼此呢?没了自己这个“阻碍”,还有现实、还有家境,还有可能出现的很多很多阻碍。
她为什么要把这俩人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