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傻。”她忍不住呜呜咽咽哭起来:“你若是不来,他也不敢杀我的。”
“现在好了,你来送死,那我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傅筠笑:“怕守寡么?”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虞葭若不是手腾不开,都想捶他。
傅筠道:“听话,你跟着他们走。”
“那你呢?”
傅筠没吭声。
“我不走了,你什么都不要说。”虞葭道:“他拿不到证据,不会轻易杀你的。”
一旁的谢渊冷笑,从袖中抽出把匕首直接扎上傅筠的胸口。
傅筠闷疼地后退一步,虞葭也顿时吓得失声。
“裴三姑娘说得对,”谢渊道:“我不会轻易杀他,但我会慢慢的折磨他,让他流血而亡。”
他将匕首□□,带血的刀尖贴在虞葭脸上:“看到了么?再给我磨磨唧唧,我就继续让他多留点血。”
“谢渊!”傅筠沉了脸:“丑时之前,我若没见到安全讯号,那证据恐怕就要入宫了。”
谢渊神色一动,眼里戾气尽显。大喝一声:“送她出去。”
虞葭一走,谢渊让人将傅筠带进院子,他自己则坐在椅子上。
这时候的月光又明亮了些,傅筠视线一扫,见院子里摆放的东西不屑冷嗤。
“这些刑具都是你们锦衣卫审人的手段。”谢渊道:“指挥使大人平日里审了许多人,今夜不妨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傅筠被人继续绑在一根柱子上,柱子两旁是尖锐锋利的锁勾,上头浇了药水,但凡勾住骨肉,便一寸寸地将骨与肉撕开,且浑身如同蚂蚁啃噬,疼痛难忍。
傅筠却是眉眼都不曾皱半分,走到柱子旁平静地问道:“谢渊,在我死之前,有件事想问一问你”
“说。”
“你真觉得你有机会座上那个位置?”
“人定胜天。”谢渊道。
“可天不如你愿。”傅筠说:“当年东平城的事,王贵妃为了夺兵权,挑拨离间我傅家跟裴家的关系,派人假传军令使得东平城大乱。你舅父在其中捞了不少好处,王家从此水涨船高,当年的王昭仪也一跃成为贵妃。”
“不过,这么多年来王家无所建树,王家子弟在朝中犹如蛀虫,贪赃枉法的事没少干,这一切都是王贵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你以为皇上看不见?”
“皇上之所以没动王家,无非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傅筠道:“但你恐怕不知道,今日之后,你王家气运便要到头了。”
谢渊眯眼:“吓唬我?”
“若这都能吓唬你,恐怕还有一个消息令你胆怯。”
“什么?”
“当年东平城,王贵妃派人假传军令是一罪,然而最大的罪名却是…”傅筠一字一句道:“通敌叛国。”
谢渊瞳孔微震。
傅筠继续道:“当年北狄军入东平城如过无人之境,便是有人私自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