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吐舌,小声道:“小姐,世子问奴婢,奴婢不敢说谎呢。”
虞葭也不计较,反而觉得既然裴景晏都送她话本子了,那以后看话本子应该可以光明正大了吧?
过了会儿,裴景晏开口道:“葭葭,虞家伯父的事,我已经打听了。”
闻言,虞葭顿时停下来,起身坐到对面:“这事我一直想问来着,就是不知……”
“想问就问。”裴景晏道:“虞家是我们家恩人,他们的事我定会竭力相助。”
“况且,”裴景晏道:“虞家养你这么多年,是你的养父母,生育之恩不能断,养育之恩不能忘。你与她们定然感情深厚,我们也不会因你回了家,就要求你与她们断联系。葭葭,我们裴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家。”
“虞伯父入狱的事我也是才得知的,萧泽玉说你此次来京也是为虞伯父的案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若早一些与你相认,你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
也不知萧泽玉是怎么说的,反正在裴家人看来,虞葭这么小年纪定然吃了许多苦头,都心疼不已。
裴景晏继续道:“听说虞伯父牵扯的案子甚深,雁县那边的人也还在查。但你放心,我明日就去锦衣卫问清楚,这事包在哥哥身上。”
虞葭不好说她已经从傅筠口中得知爹爹没事了。但想了想,算了,他去问问也好,也不妨碍什么。
遂,点了点头。
“葭葭,”裴景晏又道:“我知你心里挂念虞家,我已经跟父亲商量过了。再过不久,你虞衡哥哥要来上京考科举。所以,有件事与你商量一二。”
“什么事?”
“若是将虞家伯父和伯母都接来上京如何?”
“她们肯吗?”
老实讲,虞葭心里有点乱。当然她清楚自己如今肯定是回不去雁县了,可要她在上京生活,她突然觉得茫然,毕竟雁县是她待了十多年的地方,那里还有熟悉的养父母和好友。
她前半生从未想过要离开雁县去别的地方生活,骤然改变了命运,她还一时不习惯。
其实,她是有点舍不得的。
但看哥哥殷切期盼的目光,她心下不忍。说道:“若是她们同意,自然是好的,我祖母身子不大好,兴许上京的大夫能治好她的病。”
裴景晏笑了,舒了口气,就怕妹妹闹着要回雁县去,届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道:“大抵远离故土都会难取舍,不过,葭葭,我们裴家定会全力补偿。你虞衡哥哥以后肯定要入仕,既如此,倒不如让他留京城也好有个照应。如此一来,虞家伯父伯母也会跟着他搬过来。”
毕竟虞家只有一个儿子,儿子上任,举家迁居也是常有之事。
兄妹俩这边聊着,外头婢女说裴诗瑶过来了。
还没进门呢,就听见她欢快的声音:“我葭葭姐姐在哪呀?”
当日傍晚,傅筠从卫所出来,直接回了靖国公府。
文氏等这个儿子等得心焦得很,傅筠一进门就被文氏的婢女拦着了。
“世子,夫人请您过去呢。”
傅筠淡淡点头。
几日未回府,府上变得格外安静,一路上都未见几个下人。到了正院后,气氛更加冷清。
“母亲。”进门,傅筠行了一礼。
“你还知道回来?”文氏心里气。
定国公府寻回女儿这么大的事,她当然也听说了,同样听说的还有当年定国公府和靖国公府两家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