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葭低头起身相送,送到门口忽地喊道:“大人。”
这一声大人喊得凄然,傅筠脚步停下,缓缓转身。
“大人,”虞葭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再次强调:“我一定谨记大人的话,绝不会对大人有非分之想,请大人放心。”
傅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沉默地离去。
酒肆里。
傅筠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桌边放了两壶上好的梨花酿。
萧泽玉到的时候,见已经空了一壶,诧异地问:“你今日怎么了?匆忙邀我前来就是来喝酒的?”
“嗯。”
“?”萧泽玉问:“真只是来喝酒的?”
傅筠睇他:“你以为有何事?”
萧泽玉在他对面坐下来,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叹道:“果真不错,这梨花酿少说也有十年了吧?”
店小二道:“这位公子果真好本事,这酒是我们这的镇店之宝。采摘头春头枝的梨花,晾七日蒸七日,炒七日再酵七日,最后配以红米而制,封缸埋于雪地里十年。”
“口感绵柔醇厚,且幽香四溢,整个上京也就那么两坛。”
“一坛多少银子?”见他说得这般煞有其事,萧泽玉还真就问了下。
“千两银子一坛。”小二道。
闻言,萧泽玉差点呛住,转而去看正在暴殄天物的人。
“子亭,你悠着点,这千两银子没几下要被你喝光了。”
他倒也不是心疼银钱,反正傅筠有的是银钱,就觉得镇店之宝被傅筠这么糟蹋,实在是可惜。
但见傅筠眼皮子都未掀一下,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样。萧泽玉稀奇得很,将店小二挥退出去,问道:“子亭有心事?”
“啊,我猜猜,定然是为了女人,是也不是?”
傅筠觑他:“像吗?”
“像,太像了!”
萧泽玉好笑,遗憾宋景琛没在这,要不然他们两人一起来嘲笑傅筠。
不怪萧泽玉觉得稀奇,而像傅筠这样的,就算天塌下来也许只会皱一下眉头的人,除了男女之事,恐怕这世间再没有其他令他烦恼的了。
“说说看,到底是谁?”萧泽玉问。
傅筠饮了口酒,酒杯在指尖转了好几圈:“我好像真的喜欢她了。”
“谁?”萧泽玉茫然了下,随后又问:“我虞表妹?”
“嗯。”
萧泽玉笑了笑,没说话。
傅筠问:“你这是何表情?”
“我当是什么事呢,”萧泽玉道:“我早就知道你喜欢虞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