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姑娘,”知府夫人是个胖胖的妇人,约莫四十岁左右,面上笑得和蔼,但整个人透出运筹帷幄的精明。她说:“没想到羡鱼姑娘这般年轻,能得指挥使大人另眼相看,着实好福气。”
虞葭含笑低头:“承蒙大人不嫌弃罢了。”
知府夫人继续道:“之前也没得消息,指挥使大人突然就来了,我们准备不急,也不知招待的是否周到。”
“羡鱼姑娘,”她问:“指挥使大人可觉得哪里不妥?”
虞葭答道:“大人很满意,尤其是昨日送去的荔枝,大人还吃了好几颗。”
闻言,知府夫人嘴角抽抽。
那荔枝拢共也就那么一篓子,一半都送去了指挥使大人那,她这会儿单独提起,是什么意思?
于是只好顺着话说道:“既如此,回头让人再送些过去。”
虞葭也不客气:“多谢夫人。”
这时,又有个妇人问得比较直接:“羡鱼姑娘,指挥使大人可有说要在此待多久?”
“这我不得而知。”
“羡鱼姑娘,你可知指挥使忽然来蛩州是为何事?”
“当然是为案子的事,”虞葭道:“大人日理万机,总不会是来蛩州游玩的。”
问话的妇人面色不大好看,说道:“自然,只是好奇为的什么案子罢了,我们在蛩州待了这么些年,还从没见有什么大案劳动锦衣卫的,便想问问开开眼界。”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
很好,又是一问三不知,气得很。
头面都送出去了,荔枝也承诺了,却仍旧没个准话。
知府夫人暗暗打量虞葭,分明是涉世未深的少女,为何就这般狡猾?
但她哪里知,虞葭确实是不知道啊。
一屋子的人尴尬地坐了会儿,有人提出天气不错去园子里走走。于是一下子众人哗啦啦起身往园子去。
路上,其他人还试图委婉地问些什么。
“傅大人年纪轻轻就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实在是令人敬佩得很,羡鱼姑娘觉得呢?”
“嗯,”虞葭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呢。”
“……”
“我听说傅大人还未娶妻,他如此宠爱羡鱼姑娘,想必羡鱼姑娘日后大有造化。”
“造化不造化的我也不敢多想,”虞葭乖巧道:“只要能陪在大人身边,我就满足了。”
那夫人干笑了下:“羡鱼姑娘如此情深意切,实在是令我们感动。”
“羡鱼姑娘,”有人想了下,使出杀手锏:“羡鱼姑娘就这么甘愿无名无分跟着傅大人吗?若我助姑娘一臂之力如何?”
听了这话,虞葭叹气:“多谢夫人好意,羡鱼没有非分之想。大人乃人中龙凤,合该配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如今我能有幸得大人万分之一宠爱,就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再不奢求。”
“羡鱼姑娘真是这么想的?”
虞葭点头。
唉,她这模样,一时也令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了,有些甚至还切身感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