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葭:“……”
酒楼的恭房分男女两侧,中间是一堵高墙,墙下栽了株桂花树。傅筠站在花树下的木盆边洗手,一字不落地将这番话听了去,额头突突地跳。
心情一度很是复杂。
杂耍在午时前就已经结束,虞葭和岑青青吃过午饭后就准备去书肆。两人在门口等了会儿。
“葭葭,你今日有心事?”岑青青问。
“没什么。”
“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岑青青道:“早上我就看出来了,你看杂耍心不在焉的。”
“到底怎么了?”她问。
虞葭心里的担忧也没法跟她说,或许只是自己杞人忧天罢了。摇了摇头,她随口道:“就我祖母的身子一直不见好。”
“哦,”岑青青也清楚虞老夫人的心病,也不知怎么安慰,说道:“葭葭你也不必太担心,兴许等过些日子你哥哥从书院回来了,老人家一开怀,身子就好了。”
“嗯。”虞葭点头。
很快,车夫把马车赶过来。虞葭正要上马车时,就听见身后传来耳熟的声音。
“行了,就送到这。”
“是是是。”
虞葭转头一看,就见傅筠正巧出门来,身后还跟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傅筠踏出门口,也瞧见了虞葭,脚步微顿。
“怎么,秦公子认得那姑娘?”
“新买的宅子就在她家隔壁,偶有相遇。”傅筠道。
“原来如此。”那人若有所思地瞧了虞葭一眼,而后笑道:“秦公子慢走,您的话我定会一字不漏地传达。”
想起之前所见问闻,虞葭冷嗤一声,显然对于跟傅筠做邻居很是不齿,扭头就进了车厢。
傅筠微皱了下眉,也没说什么,对那人拱手一礼,也上了马车。
傍晚,傅筠坐在书房看各处送来的信笺,抽出其中一封时,忽然停了下来。
他烦躁地往后靠,阖眼捏了捏眉心。
“怎么了?”宋景琛也停下来,往桌上的信笺看了眼,笑问道:“又是催你回去的家书?”
傅筠没吭声,那就是默认了。
宋景琛说:“依我看你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倒不如从了你母亲,反正你早晚都要娶妻。”
傅筠斜睨他一眼,显然觉得他说了堆废话。
“哎,你别不爱听,”宋景琛道:“其实我最初也觉得娶妻麻烦,但后来娶了之后,发现每回办差回去,总有热饭热菜招呼,还有人嘘寒问暖,感觉还挺不错。”
“不一样。”
“什么?”
“我跟你不一样。”
具体怎么不一样,傅筠不想多言。他将那封家书拆开草草看了遍,然后熟门熟路写了封回信,理由都是现成的——他忙着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