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为何要打女儿?女儿哪里说得不对吗?明明就是……”
柳氏低声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
“我……我……”盛晨曦委屈得不行。
“你明知道她病了,太医也说过要静养,竟然还三番五次去招惹她。从前在府上便也罢了,传不到外面去,这回可是在外面。这下好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当众辱骂、推打嫡姐。你往后想嫁个好人家都难了!”
听到柳氏的话,盛晨曦脸色渐渐白了,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娘,不要啊,女儿还要嫁给赟哥哥的。”
柳氏闭了闭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见柳氏不说话,盛晨曦更慌了,她扯着柳氏的袖子,道:“娘,您救救女儿啊!”
柳氏缓缓睁开眼:“好在盛露嫣只有半年的寿命了,不可能再入承恩侯府……”
她知道,侯爷是想与承恩侯府联姻的。既然长女不行,那就次女。只是不知,承恩侯府那边是如何想的。而且,凭着今日女儿做的事情,名声定然不好听。不过,盛露嫣本就体弱多病,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等这几日的事情过了,她再找几个相熟的妇人在圈子里说说盛露嫣的病,夸一夸自家女儿的贤良淑德,想必这名声也能挽回一些。
盛晨曦快速道:“是啊,她活不了多久了,女儿可以嫁过去。”
柳氏认真地盯着面前的女儿看了许久,道:“我告诉你,在盛露嫣死之前,你不要再见她了。”女儿的性子她是知晓的,太过鲁莽,若是她再去找盛露嫣难保不会再生事端。
盛晨曦大声嚷道:“女儿才不想见她!”
“从今日起我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你也不要再见她。”
“嗯,女儿记住了。”
盛晨曦以为这一关就这样过了,到家时还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刚下马车,就被家中的奴仆带走了,就连平日里最疼她的母亲也没拦着。
盛晨曦被打了十下板子,关入了祠堂。
盛露嫣在自己的院中静养,盛陵侯府谢绝了一切访客,包括承恩侯府。
接下来几日,盛露嫣过得很惬意。每日就是在院中绣绣花,看看书。
柳氏一直没敢给女儿求情,因为她知道这回女儿是真的触了丈夫的逆鳞。她知晓儿子跟盛露嫣关系好,便让儿子去找盛露嫣,试图从盛露嫣那边下手。
可惜,儿子跟她不是一条心。
盛元丰在盛露嫣院子里可没少骂盛晨曦。在他看来,虽然与盛露嫣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都是亲姐弟。二姐姐平日里就喜欢欺负大姐姐,所以这个忙他根本就没帮。倒是每日去盛露嫣院子里,读书给她听。
柳氏本打算过上几日,等盛陵侯心情平复了,便为女儿求求情,顺便再提提承恩侯府的亲事。可,人算不如天算,没等她寻摸到好时机,更大的麻烦来了。
护京司那边查清楚了整个案子。柳三郎侵占良田数万亩,私放高利贷逼死人性命,逼迫良家女为妾……按律当流放三千里。
在铁证面前,柳三郎辨无可辨,他一直在狱中闹着要见盛陵侯。
盛陵侯这边还在为女儿的事情烦着,那边便有人来告知平南府的事被查出来了。更惨的是这件事情已经遮不住了,寻厉早在承恩侯老夫人寿辰那日便带着证据进京了。
柳氏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哭着去书房找盛陵侯。
“侯爷,您得救救他啊,他是妾身唯一的弟弟。”
“别哭了,哭得头疼。”
听到这话,柳氏收敛了些,但还是哭着说道:“怎么就流放三千里了,他不过是占了些田地罢了。京城的世家,哪一家没占良田?怎么旁人都没事,就我弟弟有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府?侯爷,您救救他吧。”
盛陵侯背靠着后面的椅背,捏了捏眉心,道:“你放心,我肯定会救他的。”
正如柳氏所言,哪一家都不干净,端看查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