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野点了下头,走过扫了眼餐桌上摆着的鱼香肉丝,挑了下眉。
真是狗鼻子。
客厅内正在看电视的简雅芷,转头看他,稍疑:“今天怎么这么早下来,饿了吗?”
“没。”
谢野坐在沙发一旁,懒懒道:“下来陪陪您。”
“陪我?”
简雅芷笑了,“怎么会想到陪我?”
说着,厨房阿姨出来正在准备碗筷。
谢野看了眼,侧头对着人,忽地说了句,“再多准备一副。”
阿姨愣了一下,回神点头应着。
“怎么了?”
简雅芷闻言也有些疑惑,“有客人来?”
谢野“嗯”了一声,还未开口说什么,门铃声响了起来。
简雅芷视线看去,谢野先行起身往外走,经过前院,走到门后单手转动门锁,推开。
门外的池栀语迅速探出头,皱眉看他,“为什么这么久?”
谢野:“我急什么?”
“但我急,快快快让我进去,”池栀语推开他的手,快步走进院子里。
本来就是偷偷跑出来的,如果再被白黎抓到来谢野这儿蹭饭。
就是死。
屋内的简雅芷已经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果然没等一会儿,就瞧见了小姑娘和她身后的少年。
两人的身影相伴走来。
“芷姨好。”
池栀语熟练的换鞋进屋,一边笑着对沙发上的简雅芷打招呼,一边往沙发走。
谢野跟在她的后边,换下拖鞋,俯身将她两只东倒西歪的布鞋,摆正放好。
随后单手关上门,进屋。
“我还在想是哪位客人要来,原来是我们的小栀子来了。”
简雅芷柔声一笑,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
谢野坐在另一边的位置上。
“我在我房间闻到了鱼香肉丝的味道,”池栀语说:“没忍住,就想来蹭顿饭。”
简雅芷闻言挑眉,“你这鼻子可真的越来越厉害了,小时候能闻到香,现在连菜名都可以闻出来了。”
“确定。”
池栀语点头,“我可是闻香识菜的女人。”
谢野扯了下唇角。
而简雅芷被逗笑,“那岂不是阿姨这儿每天吃什么菜,你都闻见了?”
池栀语承认,“饿的时候能猜到。”
“原来我家对面养了只小馋猫啊。”
简雅芷捏了下她的鼻子,轻笑道。
“我这不是饿了嘛,所以谢野让我自己来问您,我就来了。”
“这哪儿需要问我,你想来,阿姨当然欢迎了。”
简雅芷看了眼谢野,“你刚刚怎么不早点说小栀要来?”
“早说晚说有区别?”
谢野抬了抬下巴,“她不是来了?”
“你这小子。”
简雅芷骂了他一句,拉着池栀语到餐桌前准备吃饭。
而池栀语也不能多吃,就近夹了一口青菜,但重点还是想吃挂念很久的鱼香肉丝。
可她发现离她很遥远,隔了好几个菜,她看了眼,目测如果伸手的话,筷子应该只能碰到盘边。
“听说你和小野同班是吗?”
简雅芷想起问了句。
池栀语收回视线,“啊,是,我们俩还是同桌。”
“同桌?”
简雅芷倒是没料到。
池栀语随口把这过程解释了一遍,“反正都认识,就坐着了。”
“那这倒是挺巧,难得你们俩还成了同桌,这样也好,以后有什么事你找小野也方便,让他帮你。”
简雅芷转头看着谢野,“还有你可别欺负小栀,听到了吗?”
谢野坐在两人对面,慢吞吞地吃着饭,闻言挑眉,“您怎么不想想她欺负我?”
“欺负你,”简雅芷扫他,“那你就受着。”
谢野:“……”
池栀语没忍住笑出声,替他说话,“芷姨,要说欺负,确实也算是我欺负谢野多一点,他只是嘴上骂骂我而已。”
简雅芷:“那你有骂回去的吧?”
池栀语轻笑,忙点头,“有的有的。”
谢野随手把面前的那盘菜往前推了推,嗤了声,“难为你还记得有。”
闻言,池栀语转头怼他,“那你又没有被我白骂,不都有还回来。”
“是吗,”谢野语调稍抬,“我怎么不记得?”
“……”
池栀语懒得理他,转头继续和简雅芷聊天,边说着拿起筷子时,忽而注意到那遥远的鱼香肉丝,好像,
移了位。
她眨了眨眼,有些怀疑的伸筷子去夹,居然可以碰到?
池栀语顿了下,自然的夹起放到自己碗里,脑子里却还在回忆刚刚的距离。
她不确定的抬头看向对面的谢野。
他已经结束了晚饭,没什么表情,模样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拿着手机,垂眸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身旁的简雅芷还在说话,“转眼间你们都高三了,小栀过不久也要去艺考了吧?”
“嗯,快了。”
“那有想考什么学校吗?”
池栀语觉得有点渴想喝水,刚想伸手去拿,听见这个问题,摇摇头,“还不确定。”
“没关系,你的成绩应该都没问题,自己喜欢的就好。”
“我是这想法。”
简雅芷问到这儿,又问了句谢野:“你想去哪所学校?”
谢野眼皮也没抬,拿起一旁水壶,倒了杯水放在池栀语的面前,随口附和:“随便。”
“……”
拽哦。
——
吃完饭,池栀语留在谢家陪着简雅芷消了会儿食后。
已经习惯早睡的简雅芷撑不住睡意,起身道了句,“阿姨明天还有课,先睡了,不过你们俩也别玩太久,早点睡觉。”
“好,芷姨晚安。”
池栀语目送简雅芷回房,见门关上。
她转头问身旁的人,“芷姨身体怎么样了,还在阳城大学教课啊?”
“嗯。”
谢野淡淡道:“不差。”
池栀语点头,“不差就好,我看芷姨气色不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简雅芷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来阳城也是为了养病。
小时候,池栀语记得简雅芷带着谢野刚来这儿的时候,每次见她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吃药或者喝药,时不时咳嗽,脸色苍白如纸的那种。
现在经过这几年的调养后,气色渐渐上来,也不像以前那么弱不禁风了。
但都说病去如抽丝,还是不能太掉以轻心。
池栀语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我走了,还要回去写作业。”
说完,她疑惑的转头问他:“你作业写了没?”
“嗯。”
“?”
池栀语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什么时候写的?”
这人一天不都是在她旁边吗?
她可没看到他在写作业,就算是回来写的,也不可能写这么快。
谢野坐在沙发内,姿势懒散,随口说:“你睡觉的时候。”
这话有问题。
池栀语脑子卡了一下,下意识反问:“你干嘛背着我偷偷写作业?”
“……”谢野被气笑了,“我背着你偷写作业?”
“你自己说的,”池栀语给他分析,“你平常在我清醒的时间都不写,干嘛总等我睡觉再写?”
谢野似是觉得荒唐,“什么玩意儿?
我有病吗?”
池栀语摇摇头,还啧了一声,瞥他,“谢野,就写个作业而已,这也没必要吧。”
“你能不能,”谢野轻哂了声:“说点人话?”
池栀语没管他,然后以一种被背叛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自己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