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秋时在麦子背后拉拉池幸的手。池幸手心沁出冷汗,他想带池幸离开。
颜砚这时把目光扫了过来:“池幸知道啊,问她就行了。”她笑眼盈盈。
陈洛阳和原臻一同看池幸,前者眼神惊愕,后者好。“你怎么知道?”原臻佯装生气,“麦子跟你说的?”
陈洛阳没接茬,他眼神阴冷,竟先看了颜砚一眼。
颜砚暗咬后槽牙,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你不是《大地震颤》的主演吗?”
原秋时攥紧池幸的手。池幸一动不动。
如果一个人的愤怒和狼狈能够直观地看出来,陈洛阳和她该是两个极端。
她脸色有点儿白,接不上话,也不能立刻回答颜砚的问题。
原臻目光在她与颜砚、陈洛阳之间扫来扫去,一副看戏的表情。
倒是麦子反应最。他不理会颜砚的问题,也没看陈洛阳,自顾自重新点了根烟,露骨地冷冷一笑。
“你从哪里听来的?”麦子问,“是谁说的?”
麦子只有在舞台上讨论剧本才会随剧情绪流露自己的情绪。池幸几乎没见过麦子真正生气。他说话时忽然没了那种戏谑、浑不在意任何事的腔调,又硬又直接。
陈洛阳重重把香槟杯放在桌上,酒液溅出。他一张脸黑沉沉,看池幸的眼神带刀带刺。
“你,很好。”他说。
他松开颜砚,转身就走。池幸忙跟上去,想要和他解释。察觉她靠近的陈洛阳忽然大怒,扭头吼道:“滚!!!”
他转身动作太大,拂倒身边侍应托盘。托盘上几杯红酒,池幸没能躲开,全泼在她的身上。白色披肩立刻红了一大片,血一样。
乐声还在继续,乐队并未停下手工作,人群却像是被按下定格键,连嗡嗡的议论声都消失了。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摄,被身边人按了下去。
“你很好,很好。”陈洛阳笑一声,指着池幸,“跟我玩心机,你还不够格。有我陈洛阳一天,你池幸别想在圈子里出头!”
他拂袖而去,脸色难看。原臻连忙追上去,颜砚小跑着,拉住了陈洛阳的手:“洛阳……”
陈洛阳的好心情已经彻底被破坏。他用比方才怒对池幸更恶劣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薄唇挤出完整的话:“我一生最恨的,就是自作聪明的蠢货。”
说罢拂开颜砚的手。
面对原臻,他倒是显得缓和平静,又恢复成了体面的有钱人。“我先走了。”他皮笑肉不笑,“小秋想要那女的?”
“怎么可能?”原臻笑了,“秋时有未婚妻,正派人家的姑娘。”
突如其来的争执让宴会产生了小小的骚乱。地上一片碎玻璃,原秋时命人打扫清理,抬头时已经不见池幸,连麦子也没了踪影。
他连忙寻找,迎面撞见走回来的原臻。
原臻带着笑,安抚宴会上神色各异的人们。见原秋时要出门,她微微一笑:“秋时,你过来。”
听出她话语之的不容置疑,原秋时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
“给freesia打个电话,她今天本来是要过来的,航班延误了。”原臻带笑带嗔,压低声音,没听见她说话内容的人,只会以为姐弟俩正愉沟通,“你对她太冷淡了。”
原秋时捂着额头长叹:“你……你又误会了什么?我已经说过,我跟她不合适。”
原臻眼神冷了几分:“秋时,你要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原秋时:“我很清楚。”
原臻:“既然这样,就不要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