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乾同样面目呆滞,他缓缓地转过头来,也茫然地望着时光桦。
时光桦风轻云淡地说完此话,他丝毫没感到任何不对,还不避不让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眸亮如黑曜石,静静地等待对方答复。
楚月怡向来会揣摩他人语气,但她头一回感觉接不上话,下意识地含糊道:“啊这……”
楚月怡:怎么会有人提出如此离谱的要求?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楚月怡察觉桌上氛围微妙,她凭借强大的求生欲,给时光桦夹只大虾,无辜又讨好地笑道:“这只虾一定很好吃,你都没尝自己手艺……”
楚月怡只能掏出社畜必杀技,在用餐时骤然跳转话题,重新打破凝滞的气氛。
楚月怡刚刚将虾放进时光桦碗里,旁边的邹乾就伸手将其夹走,放到自己的碗内。他宛如终于切中楚月怡要害,嚣张而得意地笑道:“你连时哥海鲜过敏都不知道?就这还敢挑拨我俩?就这?就这?”
楚月怡往日听到邹乾一连串“就这”挑衅,她估计早就将他狗头都打掉,但现在却抓住更重要的信息点。
她眸光微颤,面露不解,迟疑地望向时光桦:“你海鲜过敏?”
时光桦一愣,他似乎也想起什么,突然答不上来,稍感局促起来。
邹乾一口将大虾吃掉,他还在炫耀跟时光桦的交情,煽风点火道:“当然,我们当初去济州岛,他就一口都没吃!”
楚月怡满头雾水:“那你当时怎么……”怎么会点海鲜炒饭?
楚月怡当然不知道时光桦海鲜过敏,他在没录节目前网上基本无资料,即使有也是曾经的音乐作品,并不会出现详细的喜好、习惯和口味偏好。
如果邹乾不是曾跟时光桦有同游经历,他必然也不会了解这些细枝末节,但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应该是真事,她更感奇怪。
时光桦刚才还直直盯着她,他现在却率先错开视线,不再有静待答案的气势,反而别扭地解释:“没那么夸张。”
邹乾作为唯一的局外人,他没看两人相识时的首期节目,自然闻不到空气中秘而不宣的味道,直接质疑道:“他们不是说你吃完就有反应?速度非常快?”
时光桦深深地回望他一眼,低声道:“你真的有点吵。”
邹乾:“???”
邹乾心碎地捧起饭碗,直接站起身来,哀声道:“行了,我懂我懂,你们在桌上吃吧,我就该在桌底吃,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楚月怡没有搭理邹乾的人来疯,依旧沉浸在莫大的疑惑之中。她总认为时光桦是从弹琴时对营业上心,应该是首回录制结束后才下功夫,说实话他在相识时的表现一塌糊涂、妥妥翻车,可现在却出现矛盾点。
他要是自己海鲜过敏,就不该点海鲜炒饭,但要是早就有所了解,他又为什么在用餐时冷脸尬场?
时光桦面对她探究的目光,他的视线回避起来,又开始默不作声,感到不太好意思。
楚月怡现在就像抓住一片轻飘的羽毛,但它好似稍有不慎又会飞向空中,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即使迟钝如邹乾,同样发觉桌上朦胧而涌动的气氛。他夹在双方特有的秘密信号中,着实坐立难安,试探道:“那什么,哥哥姐姐们,我们吃完打会儿游戏?”
邹乾:你俩的节目,让我cue流程?
时光桦听到此话,他终于找到借口,安静地起身拿碗,想靠收拾东西来离开。
“待会儿再收,我负责洗碗!”邹乾劝阻道,“我盯游戏机好久,有个游戏特别适合你们,名字叫分手厨房……”
楚月怡哪能不知邹乾的坏主意,她笑意盈盈道:“这可是两人游戏,你打算饭在桌底吃,游戏也在沙发底玩?”
他们现在有三人,楚月怡和时光桦玩游戏,那邹乾就真是纯看客。
邹乾不愿继续当小丑,他烦恼地挠挠头,翻找起游戏卡:“那我看看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