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谧:???
贺妙言:“男的就这样,真的,信我,虽然我没谈过什么恋爱,但我厌男啊,所以清楚他们都是些啥比,打败他们的方式就是了解他们。”
周谧说:我要是设好了他不来找我呢。
贺妙言终于开始打字:那很正常,他等你去找他呢。继续坚持不找他,他就会按捺不住来找你了。
大概意会后,周谧沉吟少刻,决定按照贺妙言说的试一试。反客为主,不再徘徊于茫茫海岸踟蹰不前,而是借机去打这个赌,去抛下这只钓饵,就算勾不到自己想要的宝藏全图,能有一只藏着残页的许愿瓶也是收获。
她不再犹疑地给手机里的照片加了个喜欢的滤镜,并裁剪为1:1方图,而后设置为朋友圈背景。
洗完澡从盥洗室出来,周谧感觉耳朵不大舒服,就停在走廊里,偏头揉了会里面的水,猛一扬眼,视线碰上从书房走出来的张敛。
周谧头皮一紧,仿佛抻住鱼竿,随时要为收线做准备。
他应该也洗过澡了,刘海有点蓬松的盖住部分额头,也换上了宽松的黑t和束脚裤,纯棉质地看起来柔软亲肤,露出的胳膊和一小段脚踝都干干净净的,瘦却不柴,极富力量感。
周谧手停在耳廓上,愣愣地将他从头扫到脚,又从下瞄上去。
其实他更适合露出高阔饱满的额头,会显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
可能是她目光过于直接,张敛面无表情地瞥了过来。
周谧瞳仁往旁边偏离了点,陡又想起贺妙言的教训,于是定下神来,重新直视回去,继续若无其事地搓耳朵。
张敛也还在看她,但他跟她不同,风波不动,不带任何较量情绪。
对视不过须臾,却有种无端而隐晦的心照不宣。
周谧心跳在加,甚至不由自主地揣摩:张敛是不是接收到她朋友圈的信号了,所以故意走出来,为了看到她,也为了被她看到。
越过她时,他突地撂下句:“棉签在洗脸台下面柜子里。”
周谧讶异地瞪了下眼,然后“哦”一声。
他身上的气味也在身侧一晃而过,是通透清凉的海盐味。
等他离出走廊,周谧偷偷翘了下嘴角,步伐轻盈地跑回去找棉签。
对着镜子清理干净耳朵里的水,周谧再一次看向瓶子里的两朵针垫花。她用指尖碰碰花头,又顺着边缘滑下去,搓了搓锯齿状的叶片,确认它不扎人,才将其一枝抽出来。
茎的尾端是潮湿的,她抽出棉柔巾擦拭了下,打算拿来当作二次投掷的饵料。
做完这一切,都不见张敛回房。她有些好,便悄无声息地步出廊道。
男人立在茶几后面,手持遥控器,在开电视机。
周谧将捏着花枝的手别到背后,也像暗观察的猫一样藏起一部分自己。
但一样容易被发现。
张敛偏眼看了过来,握遥控器的手也顺势垂下去。
女生似一朵蔓爬出篱笆的小蔷薇,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也因刚淋浴完呈现出粉白花瓣一般的质地。
客厅里响起解说口若悬河的介绍,伴随着绿茵场和观众席的喧嚣生机。
周谧怔住,脸上流露出几丝窘迫,原来又是她在自作多情,他只是为了出来看足球比赛。
数秒安静的对望过后,张敛问:“有事吗?”
周谧顺理成章地掏出花枝,摇曳一下:“我觉得这个花长得挺特别的,可以拿一枝放卧室当装饰吗?”
张敛说:“你放朋友圈当装饰也没提前征询过我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