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国外的第一年,司庭衍十七岁,卖了某个机器人专利,赚了第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找人设计了一对情侣对戒。
那个时间点,她刚跟他说分手不到一年,两人的未来遥遥无期。
不管是他这句话本身带来的沉甸爱意,还是她指上这枚婚戒,都在将她牢牢绑在他身边。
无名指上的戒指,血液流过,通往她为他心跳不止的心脏。
两人无名指贴着无名指,程弥说:“我是可以领证了,可你还没到时候。”
她逗他:“你要怎么办啊司庭衍?”
戒指戴在她指上果然很好看,司庭衍正享受这种把她绞进自己血肉里的快感。
闻言他抬眼看向她,锁视着她的脸。
“你会在明年的11月8日,正式成为我的妻子。”
明年的11月8日,司庭衍的生日,他正好二十二岁,他会带她去结婚。
程弥一直看着他,跟他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没等他开口,程弥抬起戴着戒指的手,攀上他颈项,将他搂向自己,在他唇上落下一记吻。
“司庭衍先生,你成功预约了程弥小姐丈夫的位置。”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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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网上那张程弥跟祁晟相拥的照片如燎原的火舌,引起雪山崩塌,雪团滚滚,越滚越大越滚越乱。
网友评论如风中草,再次倒戈。
[这两人肯定有一腿,抱得这么紧。]
[我们那天都只顾着骂傅莘唯去了,都忘了那半个小时他们在房间里,确实没拿出证据啊。傅莘唯说的也没错啊,谁知道他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
言论越来越离谱,愤懑的,看好戏的,落井下石的,趁乱造谣的……
[说不定这药就是祁晟下的呢,双方玩情趣呢,就把蒋茗洲蒙在鼓里,蒋茗洲也被玩了……]
[蒋茗洲不是挺信他们两个的嘛,风口浪尖还站出来替他们撑腰,现在被卖被背叛,也是她活该咯。]
[真污染我眼睛,狗男女能不能早点滚。]
……
而这些言论,程弥一句都没去看。
但即使不看,她也能知道网上谈论到她,关于她的一些字眼会有多不堪入目。
隔天细雨未停,程弥跟司庭衍都起得挺早,临出门去墓园前,程弥却在房间先接到蒋茗洲电话。
蒋茗洲昨晚肯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程弥站在窗边,接起电话,蒋茗洲声音先过来:“现在在哪里?”
程弥说:“嘉城。”
蒋茗洲说:“我知道,具体位置。”
蒋茗洲毕竟带了程弥五年了,程弥每到这天就会推掉工作来嘉城看程姿,她是知道的,今天是她母亲忌日。
程弥说:“还在酒店,马上要去墓园。”
蒋茗洲说:“把墓园地址发给我。”
程弥一愣:“什么?”
“程弥,”蒋茗洲没卖关子,开门见山,“你一直知道祁晟是你父亲对吧。”
窗外雨丝细细,没有惊雷,没有闪电。
这个五个年头以来大家从未提及过一个字,缄默不言的事实,就这么猝不及防摊开在彼此面前。
窗户半开,雨丝透过窗缝挤进来,落在程弥拿着手机的手背上。
雨丝薄薄,却冻得程弥手背一阵发麻。
“你以前会那么容易答应跟着我,来到我跟祁晟的公司,其实我清楚你是为了什么。”
即使现在公司里一团乱麻,此刻面对的还是丈夫跟别的女人的女儿,蒋茗洲声音却依旧如初见那般温婉又大气。
“我过来,是该给你讲讲你一直想知道的事了。”
至于为什么突然揭开这道本该沉默,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的结痂疤痕,因为这个秘密,它被派上了用场。
“网上现在的风向对你们两个很不利,最直接的解决办法,”蒋茗洲告诉程弥,“就是拿出你跟祁晟的亲子鉴定证明来消除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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