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是啊,去晚了,那孩子就没命了。”柯如悔轻笑着。
“你闭嘴!”姜湖难得的声色俱厉。
“浆糊,人命关天。”沈夜熙也急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姜湖说。
“你跟他一起,那人就死定了。”柯如悔轻描淡写地说。
沈夜熙按住姜湖:“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别废话了,我是头听我的。”
姜湖一把拉住沈夜熙的手腕,眼睛盯着柯如悔,语速极快地说:“每个人都有罪是想你说的话——但是你是个极端自恋的完美主义者,挑中她一定有更特别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过去的什么事情,那就是‘将犯之罪’。”
柯如悔淡淡地看着他。
“所以女人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杨曼问。
“她在那种情况下的那种表情,绝对是真的,我相信她。”沈夜熙不假思索地说。
“后边的那个屋子里或者真的有孩子,但是让她相信她的孩子正处在危险中,有成千上万种方法,柯如悔你一直想对我证明的就是正义的无用和凡人有罪理论,比如警察内部会有残忍的杀手,比如宋晓峰被救下后第一个反应是反扑盛遥。”姜湖顿了顿,放开沈夜熙的袖子,转头望向他,“你去可以,但是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救人是你的义务,包括受害人。”
沈夜熙二话不说,转身带人冲了出去。
第九十四章 大结局
沈夜熙带着对讲机,姜湖知道这边说的话,他都听得见。
这是柯如悔的地盘,谁也不知道后边那个百米之内的木屋里有什么,或许是一个孩子的尸体,或许是一群像李景荣一样穷凶极恶、自以为正义的人,或许是一个一触即发的炸弹、倾斜的硫酸、毒液……在恶意这方面,人类的想象力从来没有边界。
姜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缺乏一种战胜眼前这个男人的勇气,正义最终战胜邪恶这种事情,都是童话里才有的。他太明白,所谓“正义”和“善良”,很多时候不过是人们编出来作为自我安慰的东西,想要一个hay endg,靠这些是不行的。
柯如悔说:“你怕了。”
姜湖一顿,挑起眼睛,冷冷的目光扫过去。连杨曼都没见过姜湖这样的表情,这个任何时候都和风细雨从来不肯大声说话的年轻人,冷冷地扫过来的样子,竟带了几分凶狠的阴鸷气。
柯如悔叹了口气,对杨曼说:“你看,这个表情其实才是真正的j,他怎么可能是个软弱平和的人呢?”
“你刚才说,如果我也和夜熙一起过去的话,那孩子就死定了,那我估计有几个可能。”姜湖双手抱在胸前,压下自己心里汹涌而起的杀意和脸上冰冷的神色,“可能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不管谁过去,他都是死的。”
“我是没说,你不去人就不会死。”柯如悔被杨曼死死地按在墙上,杨曼素来是个没轻没重的,手上的力气不小,他半张脸都变了型,满是墙灰,勉强回过头来看着姜湖说话的样子,却说不出的平静从容。
都说上帝要一个人毁灭,必先让他疯狂,杨曼见过太多的疯子,或者歇斯底里,或者不可理喻,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淡定的,物极必反,不知道是不是疯得太厉害,反而安生了。
“但我想这种可能性不大,你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最后只给我们一个孩子的尸体,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说不定我是为了让那个抱着一线希望的女人再受一次打击呢?”
姜湖的手机响了,姜湖接起来,顺便把对讲机放在听筒附近,让沈夜熙也听见,打来电话的人是安怡宁,宋晓峰交出这个地址以后,他就打电话过去让安怡宁查这里的住户了,那边安怡宁用极快的语速交待了这家女主人的身份——是个寡妇,丈夫原来是个刑警,在一次缉毒行动里牺牲了,家里开了一家小旅馆,单身带着儿子,附近没有其他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