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目瞪口呆里,他回过头去问秦落:“美女,我有钱有房长得帅,工作稳定还是富二代,唯一的缺点是我比较没文化,初中都没念完,我也不知道杜拉斯,不过咱俩可以聊聊杜蕾斯。跟我走不?”
秦落痛快地拉起他的手,两人扬长而去。
秦落通红的脸到了门口才缓过来,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苏轻一边替她拉开车门一边说:“常逗他妈怎么跟他一样不靠谱,介绍的对象一个个都gān什么的?刚才那位唾沫星子没喷到你脸上吧?”
秦落被他逗乐了,苏轻用袖子在她脸上轻轻地抹了一把,点评说:“跟个喷壶似的,浇花不错,咱还是把他让给祖国花草吧,下次找我爸,他认识的青年才俊多。”
秦落低下头:“苏叔叔老希望把我跟你凑一对。”
苏轻忧伤地叹了口气,仰头望天。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苏……轻?你是苏轻?”
苏轻回过头去,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眼熟,认了半天没认出来,习惯性地一边拼命回忆对方的身份,一边笑呵呵地说:“哎呀,好久不见,你好你好!”
男人打量着他的目光仿佛透着惊喜,快步走上来,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是……是,好多年没看见过你了,我去找过你,可是……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大哥你到底谁啊?苏轻敷衍地说:“挺好挺好,在政府混个小差事gān着,福利不错就是有点忙,你在哪高就来着?”----郑清华死了,芯片塔炸了,可是很多乌托邦极端分子还在四处作祟,归零队终于有了正经八百的编制,可以全世界维和警察一样拉风地蹦跶了。
对方一愣,有些迟疑地看着他:“怎么,苏轻,你不认得我了么?”
“怎么会,上回那个什么的时候不是还碰见过你嘛!”苏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接着编,“你当时还……”
可是他还没说完,男人就打断了他:“我是郭巨霖,那次我们分开以后,我就很担心你,可是一直没能找到……有七八年了吧?”
郭巨霖苦笑了一下:“我也老了,你没认出来也正常。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刚才我远远地看着,觉得很像,可是一直没敢认,直到你一笑我才确定……苏轻,我一直很想念你。”
苏轻愣了片刻。
郭巨霖看着他,忽然觉得记忆里那个漂亮迷糊的青年好像是假的,眼前的男人身上透着某种说不出的成熟的味道,不沧桑,却是经历过大风大làng的笃定沉稳。
“你……”他话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听见动静从车里钻出来的秦落身上,半晌,才勉qiáng笑了笑,问,“这是你女朋友么?怎么不介绍一下?”
秦落方才把他们的话一丝不落地听见了,顿时替他们胡队有了种危机感,她虽然有点天然呆,但是好歹是个女人,身上有一种比乌托邦还要神秘的东西,叫第六感。
“我是呀。”陌生人恐惧症的秦落豁出去了,抱住苏轻的胳膊,手指都颤抖得ji挛了,还是玩命挤出这么一句。
苏轻哭笑不得地把她扒下来,按回车里:“她开玩笑的,这是我一个朋友。”
郭巨霖反应过来,露出成功人士特有的魅力四she的笑容:“哦?你……”
可他这个笑容还没有绽放完全,苏轻的手机就响了,苏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飞快地说了声抱歉,侧过身去接起来,他脸上客套圆滑的表情倏地散净了,郭巨霖愣愣地看着他的侧影,只觉得这人眼角眉梢都柔和了下来,那么……好看。
就像是一块粗粝的石头,经年打磨,里面竟然露出了清澈欲滴的翡翠一样。
秦落再次冒出头来,故意问:“老大催人啦?”
“嗯,马上回去。”苏轻挂上电话,回头对郭巨霖笑了笑,“改天有空再聊吧,家里人在催了。”
郭巨霖表情僵硬了片刻,然后也客气地点点头,从怀里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空出来,我们可以叙叙旧。”
苏轻随手接过:“谢谢,今天见到你很愉快。”
他利落地把车子开了出去,拐了个弯以后,随手把名片卷了卷塞进了烟灰缸里,忽然一个人笑了起来。
秦落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苏轻就轻轻地说:“没什么,前男友。”
哦?大八卦!秦落继续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