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西山弟子的起哄声里,总算是围拢过了场子。
至于那被苏易水扛走的魏纠似乎缓过了一口气,被扔甩入了草甸子里时,立刻破口大骂,同时与苏易水缠斗在了一起。
冉冉在一旁抓着兜里的南瓜子,一边嗑一边观战。苏易水很明显占了上风,拳拳入肉,打得魏纠毫无招架之力。
魏纠原本就因为中了巨蟒之毒,真气不断衰弱,可是他打着打着,突然发现苏易水这龟儿子居然故伎重施,又在试图吸收他所剩无几的真气。
气得他破口大骂道:“苏易水,你他妈还是不是人?老子现在丹田空荡得都能养鱼,你还要吸我真气!你怎么不干脆拦路抢劫,挨着各大门派去明抢啊!你若杀了我,就不会有人告知你三大门派的近况了!”
这最后的一句终于起了些作用,苏易水总算打够歇手了。
魏纠但凡有一条出路,其实都不会过来西山自取其辱的。
他原本是打算前往京城寻求苏域帮忙的。
毕竟俩人之间一直合作甚好,魏纠差一点就能成为大齐的国师了。
可是苏域那个孙子,用人朝前,不用人转脸便不认了。
尤其是听闻魏纠沾染了能使人分裂的九头蛇蟒的蓝血之后,甚至连皇宫都没让他入。只是在正午派出一个以前曾经替皇帝传话的老太监,远远隔着几丈远的距离,跟魏纠宽言安慰了几句。
大致的意思是,皇帝惊闻赤门遭遇如此横祸,心内如真火焚烧,十分替魏尊上担忧。陛下相信以魏尊上的能力一定会逢凶化吉,若是需要银两,请魏尊上尽管开口,就算国库因为战事空虚,陛下也会尽力给尊上拿些银子。
话说得亮堂,但是苏域除了银票外,再无别的帮衬了,大有要坐看梵天教将三大门派连同赤门全部碾压成粉的架势。
冉冉清楚这位皇帝小域猴精的性格,那梵天教志的下半册一直在苏域的手里,相信他也背得烂熟于心。所以他才会在正午时分让魏纠站在宫门前,看影子辨认真假。想到他能在皇宫里养龙那么多年,心思可要比魏纠复杂多了。
总之皇帝现在十分谨慎,不愿意淌这个浑水,更不愿意公然与梵天教为敌。
因为皇宫地基修复,屏障异能的灵盾也恢复了。魏纠不能擅闯皇宫去掐死忘恩负义的苏域,气得站在宫门前跳脚骂。
随后,他魏纠试着回赤焰门找寻屠九鸢。可是赤焰门就跟三大门派一样,开始紧闭门户。压根看不到教众下山。
而那些被推运上山的石块,很快垒砌成塔,立在了赤焰山上高耸入云。最让魏纠心惊的是自己真气的流逝。
那个假货没能当场杀了自己,完全取而代之,便用了另一种绵延的法子,趁着他每次入睡时,化魇入梦窃走他的灵力。
魏纠虽然修为甚高,可是现在到底还是凡胎肉身,就算可以几日几夜不吃不喝,偶尔也有打坐入睡的时候。
可是现在,每次入梦,他都会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掐着他的脖子,不断吸收着他这个正主儿的能量。
每次短暂的瞌睡后,不但不解乏,反而有种精力丧失之感。
魏纠这一路来都不敢睡,两只眼睛熬得跟熟透的樱桃,红得快要滴血了。被逼无奈,他只能来西山找苏易水和薛冉冉帮忙了。
而为了让两个宿敌帮忙,魏纠也拿出了些筹码,只说自己有办法领着他们再入赤焰山,探查灵塔虚实。
而他用话稳住了苏易水,达成了暂时休兵合作的共识后,总算能瘫倒在草窠里,擦擦嘴角的鲜血,然后闭着眼睛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各大门派都糟了秧,为何只有你西山幸免于难,没有遭受这次劫难?”
冉冉听到了这里,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瓜子。魏纠这话问得其实颇有些意思,其实冉冉自己也想不通这一点。
难道对于梵天教的人来说,西山只是无足轻重的小棋子,所以就被绕开了?
魏纠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说道:“他们运上山的石头就是这个,我好容易偷了一块出来,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蹊跷?”
苏易水掂量了下那石头,放在手里没有半点分量,举到阳光下时,黑色的石头上似乎有点点的光泽。
不过听魏纠说,那些被运上山的石头似乎被垒砌成塔,赤焰山一夜之间就出现了一座冲天高塔之后,一下子想起来《梵天教志》里有类似的记载,据说女娲补天时用的是五色石,其中的黑石轻若鸿羽,通阴阳之气,用以建筑高塔,便可上接天气,下接黄泉。
现在他们在赤焰山上修筑的高塔,难道就是教志里描述的那可通阴阳之气的灵塔吗?
他们修筑这些灵塔是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王遂枝在三大门派附近的店铺里的掌柜都飞鸽传来了回信,说他们派人去看了,那些三大门派纷纷封山的同时,也是来了很对运送石头的车辆,然后各大门派的山头都修筑起了高高的灵塔,就算不入山,也可以远远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