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曜风把纽扣方向转回原位,安静思索。
闻家一共传了五代,第一代是行走闹市的轿夫,硬生生靠着经营辛苦传到现在。
爷爷是独子,娶了两房姨太太,一共生了六个孩子。
父亲排行第五,大伯二伯已经病故,族里还剩三系亲戚。
老爷子走之前家产分得清楚,还特意嘱咐给曜风留百分之十的股份,算是最后的一份交托。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份礼物会引火烧身到这一步。
闻梭如今是zo领头,坐拥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图得绝不是他手里的那一小份。
他急着把他叫回来,多半是要被独吞,或者急着去独吞剩下的那一份。
闻曜风对商贾之争毫无兴趣,想到这些只觉得厌恶。
梁英华很听到动静,电话紧赶着就追了过来。
“儿子,你怎么突然去见你爸了?!”她急匆匆地为他辩解:“你爸爸啊最近生意上的事不顺心,难得回国一趟,你就别过去添乱了啊。”
“你爸爸说的话虽然不听,态度也不好,他那人就那样,可是他出发点也是好的……”
“妈,我不想听了。”
梁英华木讷地应了一声,全然不像书香门第出来的人。
“下周二晚上六点……家里有个聚会,你还是回来吧。”她生怕闻曜风又当众甩亲爹面子,急匆匆补充道:“你也尽尽孝心,听话一点,行不行?”
闻曜风握着手机,想的全是她深夜里痛哭控诉的那些话。
他发觉他们都并不爱他。
他发觉过许多次,却又不肯相信,一直想找出哪怕半点蛛丝马迹。
“妈,我们一个月没有打过电话了。”
他轻声道:“你要不要问一句,我最近过得还好吗?”
梁英华先是一停,又尴尬地笑了两声。
“大明星过得好不好,妈妈当然知道啊,我好多学生都喜欢你呢……”
闻曜风把手机放到一边,等她渐渐诉说完了,才潦草两句告别挂断。
他要回一趟闻家,把一个东西取出来。
星期二。
演唱会即将在这周六举行,公司照例要安排四人做临时体检和体能测试。
演唱会是高强度长时间工作,极大程度考验主演的心肺功能,连唱带跳三小时的情况下,救护车候在外场也是风险预案的常规操作。
白淳今年才迟迟分化,血统刚好又是个oga,闻曜风留了个心眼,找自己哥们儿老凯带团队过来主持体检。
宿绮虽然不赞同换掉老团队,但也怕人员用久了被安插眼线,审核完资质和主管以后把人都放了进来。
早上空腹测试身体机能,下午再测试体能,再出个对应的营养保健报告,算是大功告成。
老凯当医生十几年,头一回亲眼碰见这种情况。
“他延迟分化三四年?因为药物和心理作用?”
“嗯,你报告还是写alha,不要暴露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