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细节?”
“哦哦,我记得,那个贵宾室的地毯和外头的不一样,是特别厚实的波斯羊毛地毯,还画了狮鹫。”
“操!”闻曜风怒骂一句挂了电话,连砸了电脑去杀人的心都有。
美术馆,贵宾室,fyi都没法反抗的势力,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闻家。
他直觉情况还不止这么简单,但哪怕只是看到这一层,都已经没法再坐稳椅子。
闻家为了逼他回去,居然把事情做绝到这一步?!
不对,还是不对。
闻家为什么会急躁到这种地步,手段做绝不留余地??
他是闻家独子没错,但二十多岁另开事业的二代三代多了去了,也没至于赶尽杀绝到逼着队友下跪爆丑闻整垮崩盘。
还有,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白淳都做事冷静清醒,不容易被情绪操控。
他什么时候独自一个人去了美术馆,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被闻家摆布???
闻曜风没法把这件事往后面细想,索性直接推门去找他。
门被敲了两下,很打开。
白淳刚刚洗完澡,身上还散着清浅的水仙花香。
“什么事?”
闻曜风一看到他,所有的问题又没法说出口。
胸腔里只有翻搅不休的心疼。
“我……”他干涩地说了一句,数秒都没有下。
白淳等了一会,耐心提示:“你要?”
“我陪你吃药。”
白淳发梢还在滴水,随意用毛巾又揉了两下,淡淡道:“又不是打针,有什么好陪的。”
他感觉这话听着像暗示,又补了一句:“打针也没什么。”
闻曜风心里苦涩,面上却扬起小孩一样的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歪头看他。
“沐浴露好好闻。”
白淳叹了口气:“服了你了。”
他坐下来打开药盒,竟然也跟小孩过家家一样慢慢讲给他听。
“这种是早上吃的,吃完八小时不能喝酒。”
“这种很难咽,吃完还会犯困。”
“这两片是晚上吃。”
闻曜风听他闲聊这些有的没的,眼眶红了一小会儿,扭头又给憋了回去。
别的事都能意气行事,唯独这件事不行。
要周全,要稳妥,不能再撕裂开白淳伤疤半分,把过去的事都查个清楚。
他不想惊动他,所以什么都不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