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曜风先瞧了一眼可以鸟瞰城市夜景的大飘窗,又光着脚踩了踩柔软地毯,有点遗憾:“可惜了。”
这么好的房间,本来可以做很多事情。
白淳径直拿好衣物去洗澡,压根不接话。
大狼狗目送他走远了,才倒回床上打了个滚。
戳铁板好累哦,一起洗不好嘛……
没过多久,似有若无的淋浴声消失,白淳衣着整齐地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他像是在牛奶里泡过一样,肤色柔润眸子含光,让人特别想搂在怀里抱一抱。
闻曜风趴在床上看他,目不转睛看了好几秒。
白淳被炽热眼神看得心里乱糟糟,低着头拉开被子一卷就睡,防队友如同防狼。
其实也有些稳不住。
男人一动不动在床上趴了好久,半晌才起身去洗澡吹头,睡袍穿整齐了才出浴室,不让白淳觉得不舒服。
闻曜风先前动辄刻意放信息素,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还有点讨厌白淳。
伴随着再次熟悉,闻曜风舍不得再让白淳难受。
他已经受过很多伤了。
梦境没头没尾,像是记忆与幻想的荒诞糅杂。
大大别墅里房间纵横,如同魔方的立体格子。
一个女人在拉着他的父亲跳舞,一个男人在解开他母亲的裙带。
他回到十岁生日那天,在喧闹夜宴里步逃离人群,寻找消失的双亲。
走廊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胸腔里的氧气不断稀疏。
小孩没办法接受他早已猜到的结果,难过到想要躲起来,却还是渴望牵着父母的手多劝他们一句。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乖?是不是我再听话一点,你们就会爱对方了?
卧室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闻梭皮带已经解开一半。
“滚出去——!”他怒目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找你妈去!”
闻曜风仓皇后退,耳畔传来陌生女人的娇笑声。
他骤然起身,在深夜里后背冰冷。
是梦。
都是梦,他醒了。
闻曜风一动不动坐了六七分钟,然后轻手轻脚翻身下床,取了罐冰啤酒去了客厅。
电视在播放寡淡枯燥的新闻节目,男人盯了屏幕许久,嘴唇差点被易拉罐的锋利边缘划破。
心跳坠至深渊的前一秒,闻曜风突然被身后的人无声抱紧。
水仙香气弥散鼻翼,如天使羽毛飘落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