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习惯性取了瓶蓝莓红酒,还没等瓶身被抽出来,又原样放了回去。
他缓慢地,犹豫地,把指腹按上了角落里龙舌兰的瓶口。
仿佛在触碰恶犬的头颅。
一年前买的,至今都没碰过。
当时他和闻曜风的关系糟透了,可鬼使神差地就买了这一瓶,不想看见却也不想扔。
好想喝。
白淳轻吸一口气,把龙舌兰捧了出来。
喝点而已,跟那个人没有关系。
他把酒瓶放在桌上,指腹和掌心都无意识地贴近了酒瓶。
agave,原本是一种莲花般的草本植物。
耐寒喜阳,每一瓣长叶都犹如尖刺。
把草心剖出榨取糖汁,就可以酿造作上好的龙舌兰酒。
是鸡尾酒的宠儿,拥有一系列的绝配。
特基拉日出,霜冻玛格丽特,似乎天生与谁亲昵暧昧都无所谓。
白淳皱眉看了一会,卸了木塞倒满小杯,仰头一饮而尽。
舔盐咬柠檬的喝法都是为了迁就劣等酒的苦涩味道,他不需要。
酒液落入喉管速下冲,白淳好像再次回到被标记的那一秒种。
辛辣恣意到像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呛得他鼻头发酸眼角泛红,短暂失神不出几秒就迎来百骸畅通的爽感,呼吸都跟着放松许多。
烈劲毫不客气地抢占大脑里的全部空间,让所有负面情绪落荒而逃,霸道又专横。
白淳长呼一口气,微喘着握紧酒杯。
爽,太爽了,缓会儿再来一次。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在吗?跟你聊下之后的录制。”
闻曜风并不想等太久,一转门把发现反锁了。
“白淳?”
屋子里传来脚步声。
“等一下。”声音听起来很镇定:“我没有穿衣服,换好了就开。”
没——没穿衣服?
闻曜风强咳一声:“你不穿衣服在做什么?”
门锁被拧回两声,倏然打开。
白淳挑眉:“裸睡,不然呢。”
闻曜风定定看了白淳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