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景添当即否认,“我很认真的,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应,我跟他就到此为止。”
杨悦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看来是真的都想起来了,整个人都变得……”
“强势?”景添问。
“还是那么虚张声势。”杨悦说。
景添扭过头,不出声。
杨悦说的没错。那些心底深处的不安,他终究说不出口。
景添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强硬的人。这些骨子里的东西,再怎么伪装,身边亲近的人也一定看得出来。
伴随着记忆的恢复,他重新捡起了过去逼迫着自己所养成的那些习惯。尽量大声地说话、勇敢地传达感受、把自己摆在更重要的位置上考虑。
这些主观的改变确实为他带来过许多良性的影响,他逐渐有了自信,变得开朗,不再唯唯诺诺,敢于结交朋友。
这也让他越发否定过去的自己。为了曾经的失败彻底划清界限,他偶尔会刻意地勉强,做违背本心的事。意识到内心深处的抵触后,他又往往要同自己较劲。
可即使付出了那么多,变成了所谓的“更好的人”,当他又一次投入感情,依旧没有好结果。
仿佛一切努力都毫无价值。
景添晚上躺在被窝里,来回反复想着那些伤心事,睡不着。
他告诉自己,他的价值不需要依靠那些玩弄感情的烂人来体现。若郑寻千不就过去的所作所为做出合理解释,不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自己必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
然后他拿起手机,看着空荡荡的信息列表,为郑寻千没有找他而生闷气。
郑寻千装死一整天,到了第二天下午上课时,竟又像往常那样,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他身旁。
景添故意不看他,他也不主动出声,把自己的书本具一一放在了桌上,然后低头摆弄起了手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半分钟后,景添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慌忙拿起来,消息却是坐在他另一侧的杨悦发来的。
——请问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景添心想,不知道!
他放下手机,合拢书本,趁着上课铃还没响起,干脆站起身来。
“我们换个座位吧。”他扭头对杨悦说。
杨悦很尴尬,视线在他和郑寻千之间速移动:“呃……”
景添也不等杨悦答应,把东西抱在怀里,拎起书包便走。这堂课的老师较为严格,出席率很高,教室里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扫视了一圈,仅有的连续空位在第一排角落。
景添过去坐下以后,杨悦很也叹着气跟了过来。
“这不还是三个座位嘛,他照样可以过来啊。”他对景添说。
景添没吭声,往另一侧依旧空着的座位看了一眼。
可惜,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那位置始终是空着的。景添在十多分钟后偷偷往自己原本所坐的位置看了一眼。
郑寻千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
“何苦呢。”杨悦说。
“我跟他完蛋了,”景添说,“你不要劝我,谁劝都没用。”